赐朝服。 三人领旨谢恩,由一众宫人簇拥着,离开皇宫。 祝青臣作为其中两位的老师,也要送送他们。 “咳咳……”祝青臣故意清了清嗓子,掀起衣袍。 注意注意,优秀的状元夫子兼探花夫子,要站起来了! 其他几l位老学官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只有高老学官和祝青臣合得来,高老学官也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 注意注意,优秀的榜眼夫子也要站起来了! 两人朝陛下行礼告退,皇帝又好气又好笑,好像还有点无奈,朝他们挥挥手。 走走走,别在这里嘚瑟。 祝青臣朝高老学官伸出手,两人昂首挺胸,携手离开大殿。 还有谁?还有谁的学生能与我一人一战?! 刚走出殿门,两个人还击了个掌,手舞足蹈地跳下台阶。 “我的学生中啦!哈哈哈!” “我的学生也中啦!” 系统默默地跟在祝青臣身后,打出“你中了什么”的标语。 几l位老学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色铁青,抬起手,堵住自己的耳朵,把他们的声音阻绝在外。 烦死了! 热闹是别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 宫门前,祝青臣追上走在前面的两个学生:“岸儿?阿宣?” 裴宣与柳岸回过头, 祝青臣小跑上前, 一手揽住一个。 “夫子的好学生,给夫子长脸了,夫子送送你们。” 裴宣羞赧:“还要多谢夫子,若是没有夫子,就没有裴宣今日。” 柳岸抿了抿唇角,闷闷地喊了一声“夫子”,便没有再说话。 祝青臣疑惑:“怎么了?中了探花还不高兴?” 柳岸垂了垂眼睛,却道:“夫子多虑了,学生没有不高兴,学生只是……” 祝青臣瞧了一眼裴宣,裴宣还一脸不解,问道:“师兄可是饿了?还是昨夜没睡好?还是晒着太阳,中了暑气?我去街口雇一辆马车……” 祝青臣了然,收回手,把裴宣给推开。 你先走开一下,你师兄现在最烦的就是你,你还一口一个“师兄”给他添堵。 祝青臣摸摸柳岸的脑袋:“岸儿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柳岸被戳中了心事,低声道:“他怎么就……我分明比他勤奋,也比他有天资,我还是师兄。” “因为他笨呗。”祝青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可怜的探花,“他写的文章都直来直去的,皇帝本来也没什么学问,大概只看得懂他写的。” 柳岸震惊:? “夫子?!” 我们才出宫没多久,你怎么就敢口出狂言说陛下没学问? 祝青臣继续开解他:“再说了,他比你大三岁,比你多读了三年书,一时输给他很正常。你年纪还小,他都一把年纪了,才中状元,也没什么可嘚瑟的。” “……”柳岸哽住。 虽说裴宣比他大三岁,但是…… 也没有到“一把年纪”的地步吧? 祝青臣最后道:“而且你长得又好看,他长得丑丑的,跟掉进灶里被火烧了的小土狗似的,远不如你有气质。你不当探花,谁当探花?” 祝青臣的“鬼话连篇式”安慰好像还挺有效的,柳岸脸色稍缓。 祝青臣摸摸他的脑袋:“乖。” 这时,裴宣赶着马车,来到他们身边:“夫子、师兄,快上车,外面热,当心中暑。” 祝青臣撩起衣袖,麻利地爬上车,招呼柳岸也快点上来。 柳岸最后瞪了一眼裴宣,和夫子一起上了车。 裴宣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大好的日子,师兄为何生气。 柳岸烦得很,坐定了,对祝青臣道:“多谢夫子开导,我知道了。状元的位置,大概只有他这样的人当得,换了其他人,早就被我掐死了。” 裴宣:? 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师兄要掐死他?! 祝青臣朝他摆摆手:“没说你,说的是另一个状元。” “噢。”裴宣转回头,继续赶车。 殿试才结束没多久,榜文就张贴出来了,消息也传遍了永安城。 裴宣赶着马车,还没驶出宫门前的长街,围观的百 姓就占满长街两边,想要一睹状元郎与探花郎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