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说,也会有别的人,他必定是在香港得知了北城这边的情况,觉得她自己处理不好局面,容易误事,才专程提前回来处理。
沈延非手肘压着柔软床垫,略撑起身,把姜时念身体翻过来,拢在手臂撑出的逼仄空间里,他无声盯着她眼中细碎的光点,要探究到她更深处潜藏起来的真正渴望,她明明忐忑焦灼,又固执地不想在他面前泄露。
他本性却恶劣不堪,非要亲眼看她忍耐不住,朝他撕破自己。
沈延非眼帘低下来,靠近她湿红的唇,一字字对她说:“我只是为了姜穗穗回来的。”
姜时念躺在他目光笼罩的方寸之前,犹如被一句话击中要害,心脏像是停了几秒,才轰然放大到吵闹。
沈延非的五官淹没在未开灯的暗色中,只有存在感极强的气息遮天席地,他似乎点到为止,却扯乱人心神而不管后果。
姜时念眼窝泛着潮热,明知看不清他,还是坚持凝视着,学他以往云淡风轻的语气:“你这么说,我会容易多想。”
沈延非的所有神色仍被黑夜覆盖,只有不见底的瞳仁偶尔折出她不敢直面的光:“我说出口的话,就是事实,无所谓多想少想。”
姜时念喉咙里的水分被飞速蒸干,热燥得沙沙发疼,她脉搏紧密到一定程度,靠近临界,突然转身侧躺,不自觉蜷起身体,不能再继续寻他视线。
她捂住额头,强行扼制住某些天方夜谭的念头,自己也确实是低烧下一阵阵发晕,她语无伦次说:“我,今天着凉病了,头昏,发冷,一个多小时前就想睡了……”
沈延非没有步步紧逼,适时收网,缓下攻势,把她揽回来扣住,吻上她嘴唇,抚摸她腰侧向下,让她无法抵抗地卸掉满身紧张的力。
姜时念攥着被角,意识被冲得跌宕,咬唇咽下口中声音,等她瘫在他怀里,酸软慢慢平复,才隐约发觉他好像已经睡了。
又等了片刻,确定身后胸腔起伏均匀,她终于试探地在他臂弯里转过身,跟他面对面,借一点窗口透进的月色认真看他。
男人眉眼深邃,线条锋锐优越,每处起落都无可挑剔,她手指无意识抬起来,轻轻触摸他鼻梁唇角,最后碰了碰他压低的睫毛,划过他眼睑处疲惫,往他身前又贴了贴。
他真的不是为了上床。
他就是回来了,想见她,宁愿跟她睡在一张可怜的小床上。
有心脏搏动声在静夜里无边放大。
姜时念又等许久,等到沈延非一定已经深眠,她才在深夜不为人知的一刻,遵从心底本能和欲求,用唇极轻地碰了一下他眼尾。
这吻无关口口。
只一下就停止,姜时念回到自己原位,垂眸咽着堆在喉间的甜甜涩涩。
等她睡着,沈延非才缓缓睁眼,双眸清明,他把缩到一边的人抱紧,唇边向上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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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亮就醒来,姜时念把闹钟死死摁着,本想轻手蹑脚,但沈延非已经抬眼,顺了顺她长发,晨间微哑的嗓音跟她说:“今天晚上,不管我做什么,你只管冷脸就行了。”
姜时念正在下床,惊愕看他。
他果然知道协议婚姻这事了,还要屈尊去参加慈善晚宴?她很清楚,不管这场晚宴再怎么形容的高端局大佬云集,沈老板也都是踩在最上面的,去了完全是给官方和主办方赏脸,不去也太正常。
沈延非不多解释,捏捏她柔软掌心:“穗穗乖,这次听话。”
姜时念一大早的有点受不住美色和神仙嗓子的攻击,飞快起身,临出门时候不禁问了一句:“你……等下出去可能会撞见人,我找个理由,先把四楼的同事都叫走行吗。”
沈延非斜靠床头,衣襟散乱,胸前大片肌理随便给她看着,悠悠问:“作为你合法丈夫,跟你同床共枕一晚,就这么见不得人?”
姜时念红着脸正要否认,他漫不经心似的追击:“姜老师,你是觉得我不够格做你家属,从你房间出去,给你丢人?”
姜时念瞪着眼前慵懒随意,一副事后模样的沈老板,牙快咬碎。
她败阵先走,跟组出去录完外景,吃饭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感冒已经好了,就马不停蹄继续到了晚上慈善晚宴的酒店,配合团队提前开始准备。
晚宴流程很标准,先是室内红毯签名板,媒体群拍,单独短访,入座后就是整场最重头的慈善拍卖,宴会边进行,拍卖边继续,今天所有人的眼光也都是聚焦在这里。
因为规格高,以全北城商圈为主,再大的明星也显得像是镶边和陪衬。
北城这些名门权贵今天基本悉数到场,拍品自然水涨船高,姜时念在开始前只是随意看看册子,就惊讶见到几样以往在国际高端珠宝拍卖会上才会亮相的极品大克拉数粉钻和蓝宝。
姜时念翻了一遍,被其中一把琵琶吸引目光。
这是国内顶尖大师的绝版藏品,可遇不可求,以前很少面世,居然也会出现在这场拍卖上。
她思绪有些飘忽,回想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摸过琵琶了,上一次,还是高二那年一中的新年晚会,她报了节目,弹琵琶唱一首从小就莫名喜欢的吴侬软语。
结果在临近开始前一天,被叶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