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和心跳声交织,还有清晰的,自己轰轰血流的回响,姜时念感觉到有什么在不可抗拒的溃败着,她抓紧沈延非的西装,又慢慢松开,手臂抬高,把他紧窄的腰环住。
从腾冲回来开始,他当晚就去公司了,两天几乎没有见面,再加上香港五天,到现在已经分开了一周。
姜时念没回答他的话,心里在尽可能理智地解析“我想你”三个字下隐含的深意,她一瞬恍惚,发现沈延非始终没有深吻,就在克制有度地厮磨她唇肉。
他是不是.....还顾虑自己抽了烟。
姜时念不想他辛苦赶回来只有这样而已,就暂时不再考虑其他,踮了踮脚,就着相拥的姿势,试探吮了他一下。
他微微停顿,唇略分开,作出等待或是邀请的姿态,她手掌都是热的,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感冒发烧,被他勾着神经,闭起眼,还不太熟练地贴上去深深吻他。
浅浅烟草味干燥温暖,像是带着火星的催化剂,混着他口中清冽,冲击人心防。
她目前只会简单的缠绕,节奏缓和,但亲吻可能只温存了一两秒,就被他揽紧后背扣到胸膛上,不再收敛地狠烈深入,搅她双膝发软。
姜时念知道电视台有些部门的同事可能会彻夜加班,二十几层的大楼,那么多窗口,说不准有谁会恰巧往下看,这种场景要是被围观了,会不会对沈延非影响不好。
她轻喘着移开一点,沈延非揉揉她后脑问:“回家?”
姜时念有些为难,现在十点多了,明天早上她有一个外景要录,六点多就得出发,从电视台往返望月湾,单程就要一个小时左右,她最迟五点起床,被她影响,那沈延非这一晚几乎不用休息了。
她如实说:“明早有拍摄任务,时间太赶了。”
沈延非摸了摸她湿润唇角,抬头往楼上扫了一眼:“去你宿舍。”
姜时念想起她那张标配一米五宽的小双人床,摇头:“床小,房间也小,而且不太隔音,不方便你……”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相信沈延非懂她意思。
但话音落下,姜时念意外看到面前的男人听完这句话,莫名神色沉了下来,她忙继续说后半段的内容:“转过路口有家柏悦,要不我们去那……”
沈延非抱着她的手也松开,怀中灼人的温度都像随之渐渐冷却。
姜时念抓不住那种骤然袭来的寒冷抽离感,心慌得抿住唇,忍不住去攥他西装的衣襟。
她不确定哪里说错了,但沈延非在变凉的这个认知,让她无措地鼻子发酸,她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她远没有之前设想的那么镇静,她在意,心系,不愿意他真的对她态度改变。
姜时念一把握住沈延非手腕,有点轻微的抖,喉咙发紧地说:“那就去宿舍,你跟我上楼,四楼除了我,基本没有其他人,我……不出声。”
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面大楼玻璃门里就出来两个加班出去吃夜宵的同事,难免往这边看,姜老师穿拖鞋的样子眼看要瞒不住。
沈延非忍耐这么一刻已经够了,立刻重新拥住她,裹得更紧,转身把她抵到车门上,用自己身形完全遮挡,分毫不想露出来。
话暂时压下,等人彻底走了之后,沈延非摸了摸姜时念偏烫的额头,拉过随身的手提箱,把人搂好了直接进楼里,一言不发地陪她上四楼。
在打开宿舍门后,他视线掠过房间里简单陈设,兀自脱了彼此大衣,从口袋里拿出几包冲剂,到窗边桌上用热水搅开。
等沈延非回身时,姜时念已经脱了鞋爬回床上,乖乖靠着墙,看他的眼睛雾色氤氲。
沈延非颈边筋脉暗中紧绷,在阴影里拉出凌厉的线。
是他想她,要想疯了,还要敛着,装作若无其事。
他走回床边,把姜时念拉过来,盯着她喝药,姜时念也没问沈老板怎么会知道她今天病了,他一直掌控一切,从未偏差。
等她喝完,沈延非照顾她漱口喝水,再简单整理自己,平常衣食住行都极尽奢重的人,在这间堪称简陋的小宿舍里,也并未看出有任何局促。
姜时念目光追着他,无论什么环境,他永远矜雅,游刃有余。
沈延非掀被上床,把她拽到臂弯里,她不是有意,顺势滑下的时候,是背对他的姿势,他也没有强求翻转过来,就这样手臂横在她腰间,用力环抱住。
姜时念像是回到云南镇里的那个民宿,也是这么大的小床,寒夜里紧密相拥,她终于问:“你是不是把一周的工作都压缩到五天里了。”
他淡淡“嗯”了声,音色幽沉,姜时念只觉得屋内稀薄氧气被滴入了墨汁,晦暗压迫:“所以你认为我连夜赶回来,站在你楼下,就是为了跟你上.床?”
姜时念感受着身后男人的强势和热度,指甲按进掌心,他之前那么放纵,突然被迫清心寡欲下来,见面说想她,不是……想她身体,想发泄积了几天的正常需求吗?
她望着灰蒙蒙的夜色,耳朵深处有类似火花悄悄炸开的声响,她鼓起力气轻声追问:“那是为了什么?有人告诉你别的事了对吗,你……为了沈太太回来的?”
没什么消息能瞒住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