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后呢?万一时念到最后也不对你动感情,要走,你怎么办?”
沈延非的烟到底没有点燃,他折断,扔进垃圾桶里,雾霭深重的眼底浮出一抹笑:“爷爷,您能不能别盼着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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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沈延非跟老爷子谈话的时间,姜时念把住的这栋小楼大致熟悉了一遍,没乱碰,就是到处走走看看,最后站在三楼主卧套房里面的小露台上,推开雕花大窗往下张望。
她敏感发现院子门外好像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来不及紧张,就看到沈延非进来,根本没注意到那边有人似的。
姜时念马上想转身下楼去迎他,沈延非抬起头,叫她:“念念。”
姜时念又回到窗边,探出一点身体询问看他。
沈延非风平浪静地弯了一下唇:“在那等着,不用动。”
姜时念只好听话,心底有不知名的小锤在一下下敲,耳朵突然变得敏锐,听着沈延非的脚步走上木质楼梯,朝她过来。
沈延非一进门,就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直接走到姜时念旁边,不打商量地往她身上一蒙,浅淡问:“不冷?”
姜时念很不长脸地打了个小喷嚏。
她掩饰地揉了下鼻尖,先问她最关心的:“爷爷找你谈什么了?我们今天表现过关吗?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吧?”
沈延非故意不答,轻轻慢慢打量她的反应。
姜时念拿他没办法,又换个问题:“今天家里这么多人,怎么没见到你父母?不在国内吗?”
沈延非背靠窗口,窗沿顶在腰线上,无所谓说:“我爸确实在国外养病,不回来,至于我妈,很小就没见过了。”
姜时念一窒,惊觉自己又碰到了他的私密话题,而且比她预想的还要糟,别的兄弟姐妹,好歹都有父母在身边帮衬,沈延非是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沈延非接着回答她之前的问题:“爷爷那边——”
他不说了。
姜时念简直要急死,不禁抓了抓他袖口,他垂眸看了一眼,才悠然继续:“老爷子眼睛毒,说我跟你联合起来骗他,根本就不是真感情,他绝对不承认,还威胁我,要帮衬着二叔他们,跟我作对。”
姜时念惊呆:“为什么啊?哪穿帮了?”
沈延非视线描摹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危言耸听:“你不知道吗?你最后躲我的那一下,可是被全家人看光了,几乎前功尽弃。”
姜时念咬住唇,她当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做错了,但没想到这么大的影响,而且沈延非已经处境很难了,全家和他作对,要从他手中夺权,他唯一找她帮忙,她居然还起了反作用。
她下意识握上他的手腕,心急问:“那怎么能补救?还有没有办法?”
“办法有,不然你以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沈延非小幅度偏了偏头,让姜时念往院门外看,朝那边两个冷到瑟瑟发抖的黑影示意了一下,“那不就是来盯梢的吗,专门想看你和我私下里怎么相处,到底是不是真夫妻。”
姜时念这才想通,为什么沈延非进来的时候彻底无视他们,原来是沈家的眼线,就算现在撵走了,估计还会再来,到时候躲得更隐蔽,她跟沈延非反而不划算了。
她催他:“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姜时念一心要弥补,没法容忍自己在职责范围之内出错。
她耳边有柔和的风响,夹着沈延非碎冰似的微凉声音:“沈太太自己想想,在你公然躲我之后,最好的补救是什么?”
姜时念立刻在心里作答。
是主动。
只有主动热情的表现亲密,才能洗掉嫌疑,让沈家人相信,她真是深爱沈延非的妻子,沈延非不可能娶他们挑选的人。
那个在心脏上敲击的小锤,突然之间加快频率。
姜时念攥住手,脸快埋进他大衣的衣领里。
沈延非一动不动,就那样沉静盯着她,他猜测,最好的结果,应该就是念念突破第一层心防,主动来抱他一次,哪怕就稍纵即逝一下,也足够了。
姜时念感觉得到自己呼吸的升温。
她努力平复心情,把指缝里薄薄的汗意揉掉,手指搅在一起,又放开。
有什么可慌的,她份内责任而已,那天晚上她都答应陪他演练婚礼上的接吻了,怎么现在这么点小事还扭扭捏捏。
欠的情不还了?咬人家一口不心虚啊?有机会弥补就不错了,还不赶紧行动。
姜时念给自己催眠半分钟,忽然抬了抬眼,用攒起的全部勇气,略踮起脚,抬头,飞快把发凉的嘴唇贴在沈延非脸颊边。
蜻蜓点水,她却热锅烹油。
沈延非怔住,在她马上要移开的时候,一把掌住她的腰,猛的把她往里扣紧。
姜时念反应不及,撞在他身上,而他同时转过了头,她带颤的试探浅吻,就难以停止的,顺势压上了他微敛的唇角。
风声凝固,院子里摇动的树影都成为黑白静止,院子外负责过来当眼线的沈家兄长险些被冻哭。
姜时念脑中一阵一阵起伏的轰鸣声,她错开嘴唇,屏着气。
下一刻,她偏开的脸就被沈延非转了回来,他在夜色里深深看她,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