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怀里的孩子,飞羽道:“像不像一幕全家福?你瞧他们都看傻了。” 想了想又道:“不不,我的全家福可不要这点孩子,少说也得十七八个娃。” 铁慈骇笑:“十七八个?谁生?你么?” 飞羽挺挺胸,眼波流转,“怎么,不信我是块肥田么?” 旁边走过一个婆子,眼神不大好,也没在意两人身份,听见这句,便咕哝道:“瘦骨伶仃的,还敢说自己是肥田,腰细得这样,”伸手捻一把飞羽的腰,“屁股窄得这样,”又拍一下飞羽屁股,目光落在她胸上,才点了头,道:“也就胸脯子算块好肉。”说完便端着洗衣盆进去了。 飞羽:“……” 铁慈唏嘘道:“专家评判,阁下能生两个便当足矣!” 飞羽起身伏在她椅背上,吹气如兰在她耳侧:“那么,你会嫌弃我生的少么?” 铁慈耳畔被拂得发痒,笑着避了避,道:“是男人都不会嫌弃你。” 她向来在这样撩拨的话面前,都玩笑待之,实在是因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意,不想伤害他人。如今却发了狠,心想既然都舍不得,只要对方愿意,那便都收了,一旦富有天下,凭什么不能从心而行? 心态既然放开,撩拨便接得住。 但听在飞羽耳中,这便是撩拨成功,叶十八终于松口。 一时她不禁有些茫然,撩拨不动换个身份去撩,显然是奏效了,可飞羽不是容蔚,这是叶十八移情别恋了吗? 敢情他还真不是个断袖? 那自己这一番做作,到底要的是什么呢? 铁慈不纠结了,换她来纠结,自己吃起自己的醋来,哼一声,把孩子往铁慈身上一扔,转身便走。 铁慈莫名其妙,心想接你的撩了,你倒气上了,这又是什么小性儿? 想了想,莫如便将自己女子身份赶紧说个明白,便上去搭飞羽的肩,道:“你且听我说……” 忽然外头大门撞响,因为人都在后头伺候,一时无人及时应门,外头的人便不耐烦了,粗声大气地嚷:“里头的!张管事!都在做什么呢!我家老爷让我来接之前看中的……” 铁慈看见人群中一个白白净净的七八岁男孩,脸刷地白了。 一阵杂沓脚步声响,张管事猛地冲了出去,带着几个小厮,将那人攘了出去,大声道:“哪来的混混,在咱们门上胡咧咧!快滚!” 过了一会回来,和萧问柳萧竞道:“是外头喝醉酒的混子闹事,惊着贵人了。” 那些公子小姐也没将这插曲放在心上,眼看时间将晚,萧竞提议去萧家的饭庄吃饭,萧问柳却觉得铁慈受了伤,该好好养伤,恋恋不舍地将那些娃娃又挨次摸摸,才出了门。 上车前,赤雪丹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给铁慈打了个眼色。 飞羽慢吞吞走在最后,顺手又留下个记号。 回到一抔明月楼,萧问柳闹着要留住在院子里,被萧竞萧雯合力拖走了。临行时扒着车辕说明儿一大早还来看叶哥哥。 铁慈对她挥挥手,回到院子,丹霜赤雪跟进了她房中,看飞羽不在,便道:“那最后来要人的,显然和张管事熟识,张管事看着高声大气把人骂走,实则不停给人赔不是,还塞了银子。” 铁慈嗯了一声,道:“我瞧这个育婴堂哪里都不对劲。萧家以慈善博名,我偏要在这慈善上给它撕开一条口子。今日萧问柳等人刚去育婴堂看过,育婴堂应该暂时会收敛些。这两日你们便去县城,想个法子混进堂中,查个究竟。” 丹霜道:“赤雪去罢,我保护您。” 赤雪道:“今日我联络上了夏侯统领,他已经带了人潜入了东明县城,我和丹霜去也可,便让夏侯统领派人暗中支应殿下。” 铁慈点点头应了。 主仆这里议事,那边飞羽逛到了后园,倚靠在墙边,片刻后,墙上探下鬼鬼祟祟的人头来。 飞羽淡声道:“去县城那个萧家的育婴堂,混进去,做小厮做杂役,随便你们想法子,发现什么了,及时报我。” 枝叶间那个家伙忧心忡忡地道:“主子,萧家势大,和您又井水不犯河水,何必招惹他家呢……” 旁边伸出一只手,怒拍他的狗头,道:“蠢货!萧家和二王子金家有勾连,咬萧家一口就是消减金家势力,说不定还可以栽赃嫁祸拆伙他们,再不然也可以和萧家谈判,能做的多了,你这榆木脑袋!” 飞羽笑一声,弹弹指甲,“有长进,滚罢。” 两个脑袋缩了回去。 各自安排完事,铁慈向外走,飞羽往回走,两人半道撞上,各自光风霁月一笑。 一水之隔的主宅里。 二房夫人勃然而起,砸碎了价值万金的瓷器。 “什么,动用这许多人,布了这可以撕掳干净的局,还是叫他们给逃了?萧九那小蹄子,看见个男人平头正脸,就迷了心,胳膊肘朝外拐!还敢审我的人!” 主宅正堂里,萧四老爷听着底下人回报,看着那些被绑回来的,清清淡淡说了句:“蠢货。” 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底下人小心地道:“九小姐把人给绑了回来,二夫人派人来说帮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