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法,倒遇上了铁慈。 虽然擅长的是脑科,但是寻常处理伤口自然也不在话下。 容溥上前给容蔚扎了一排针,止住了流血,又抹了些药物,道:“我这针一扎药一敷,伤口周围会有短暂麻痹,谁来搭把手挖箭头,我手不够稳。” 又对容蔚道:“先生这般糟蹋自己的手法万不可行,没的别人还以为你在施苦肉计呢。” 两人目光对视,各自转开。容蔚笑道:“受教受教,原来苦肉计可以这般用。” 卫瑄走上前来,想说要帮忙,铁慈已经拉过容蔚手腕往自己膝盖上一放,道:“我来。” 倒不是要和卫瑄争,实在手稳没人能和她比。 容蔚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莫名其妙笑了。 除了卫瑄,其余人没人看见那笑意,铁慈注意力都在伤口上,那箭是重箭,箭头宽扁,透臂穿出,伤口很大。 容溥示意她按照自己指示的方法,慢慢地把箭头挖出来,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伤害。 又提醒她一定要小心,那位置,稍不小心便碰到腕脉。 铁慈盯着容蔚的手腕,明明是练武之人,手臂肌肉劲健,线条流畅,但手腕却白且细,有种精致的脆弱感,和骨子里给人的强悍感形成鲜明的反差,此刻那一大块伤口炸在那里,隐隐露出铁黑色的箭头。瞧着竟有些触目惊心。 她顿了顿,才拿起刀。 挖箭头这种事,血肉模糊,视觉和心理冲击本就大,还要顾忌着不能伤损血管,铁慈屏息静气,慢慢动作,额头上热汗滚滚,手却稳如磐石。 卫瑄在一边看着,佩服之余也觉得自己刚才孟浪了,真要自己上去,一动刀怕就手软了,更不可能顾及那许多。 容溥忽然道:“我这里麻药带得少,怕是维持时间不久,要么来两个人按住先生,以免动起来,刀子一滑断了腕脉就糟了。” 铁慈回头看容蔚,看他额头鼻尖,一片晶亮,显然麻药效用已经过了,但他一声不吭,手就随意地搁在她膝上,竟是从头到尾,连忍不住轻抬一下都没有。 若不是容溥看出不对提醒,她完全没有察觉。 是天生控制力强大,还是曾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伤,才养成了强悍的忍耐力? 迎上她目光,容蔚却道:“无妨,你好好绣花,绣好看点,我也排面。” 铁慈一笑,“那行,给你绣上神兽两字。” 两人都哈哈一笑,然后铁慈继续干活,容蔚垂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卫瑄站在一边,忽然有种这两人自成天地,其他人都来错地方的感觉。 那两人头靠头,一个面不改色,一个下手如风,还时不时评论几句伤口的形状,箭头的材质,以及绣花的花样,从头到尾,热得满头大汗的铁慈手上没打滑,痛得满头大汗的容蔚手腕没动过。 箭头当地一声出来时,所有人长出一口气,背后风一吹,凉飕飕的,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憋了一身大汗。 铁慈并不停息,一气呵成开始缝合伤口,她被人缝合伤口不少次,给人缝合还是第一次,绣个神兽是不可能了,缝完了看形状,怎么瞧怎么像一坨大便。 却见容蔚满意地左右转转手腕看看,道:“十八就是贴心。缝个伤口,都是爱你的形状。” 铁慈:“……” 行吧。 写意派都是这样的,我之便便,你之爱心。 她看着幽蓝色的箭头,道:“这箭头有毒……” 正在给容蔚把脉的容溥却道:“毒好像已经解了……可能还会有点余毒,但无妨,以先生体质,慢慢可以自解,只是需要好好休养。” 铁慈诧异地看容蔚,这箭上喂的毒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解了? 却见容蔚转头去看卫瑄,道:“还要多谢卫姑娘的灵药。” 卫瑄望定他,落落大方里三分娇羞,笑道:“先生无需客气,该当的。” 两人又相视一笑。 夏光浓烈,对面而立的男女美若明花,皆可入画。 铁慈扭开头,想着不对症却能解毒的药,一般都是那种大家族保命灵丹,卫瑄就这样随随便便拿给了容蔚?在她没注意到的这些日子里,两人感情进展还挺快的嘛。</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