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韩封的证词都是假的吗?”
“半真半假。”
就怕这种了,如果是帮凶,半真半假的证词很难推翻。
程队把证物袋里的手表给邢副队:“把手表送去鉴定科化验。”
化验的结果三天后出来了,手表内的确还有死者陈丽的血迹,甚至,还有韩封的血迹。
凶器、物证都全了。
骆常德的律师当天就要求释放骆常德,警方拒绝,以骆常德为韩封做伪证为由。
骆常德的律师声称骆常德当时在游轮上并未佩戴手表,错误估计了时间,才误做了伪证,并且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冠冕堂皇之后,骆常德的律师提交了取保候审,把人保出去了。
平安夜那天,骆常德就被释放了。
程队看着那个畜生满脸笑容地出了警局,咬着牙才没追上去打,看身边的人:“就这么放了他?”
乔南楚抱着手,一只脚搁在地上,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不然呢?”
程队不甘心:“推江织下海,还有杀陈丽的凶手,都是左手佩戴手表,可韩封是个左撇子,手表习惯戴在右手上,就是说,极有可能韩封只是奉命买凶杀人,性·虐死者段惜与杀害陈丽的真正凶手都是骆常德。”
乔南楚一脸淡定:“那证据呢?”
有证据早就把骆常德扣下了!
程队烦躁得想打人。
乔南楚收了腿,把扔在桌上的资料翻开,推到程队那边:“韩封五年前做过胃癌切除手术,一个月前被查出复发,他的妻儿都已经被骆青和送出了国,要撬开他的嘴把骆常德供出来,基本没有可能。”
程队简直难以置信:“这都是骆青和搞的鬼?”
“嗯。”
细思极恐,怪不得说,最毒妇人心。
程队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处理得这么干净,这个女人没少干这种事吧。”
乔南楚不置可否:“她的每一任秘书,都工作不满一年,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乔南楚起身,拍拍程队的肩,压低了肩在他耳边说了句:“因为都坐牢去了。”
“……”
程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乔南楚出了警局,给江织拨了个电话:“骆常德脱罪了。”
“嗯。”
他抽出了根烟,叼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到把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你有什么打算?”
江织在车上,还有风声灌进来:“光明磊落的法子行不通,那就要换条路。”
乔南楚笑:“比如?”
江织娇娇气气地咳了一声,声音里有倦意,懒到了骨子里似的,没力气:“比如歪门邪道之类的。”
乔南楚笑骂他胡来。
“我胡来也不是一天两条。”江织喊了声停车,才又道,“不急,骆家的人,得一个一个送进去。”
是夜,一轮弯月,几点星辰。
警局对面,停了辆黑色的路虎,骆常德与律师告别之后,又去了对面,看了看车牌,问主驾驶的人:“你是青和叫来的司机?”
对方没有低着个头,鸭舌帽遮住了脸:“嗯。”
骆常德便上了车。
路虎开得很快,一会儿就上了高架。
后座上,骆常德闭眼在小憩了,约摸十几分钟,他被车窗外的风声惊醒了,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窗外。
路灯昏黄,外头僻静。
骆常德突然坐直:“这是开去那里。”不是回骆家的路!
主驾驶的人抬了头,口罩遮着脸,一踩油门,进了隧道,昏昏暗暗里,阴阴冷冷的声音传来:“黄泉路。”
是女人的声音,压得低沉,冷而犀利。
骆常德后背一凉,大惊失色:“你是谁?!”
方向盘猛然一打,车拐进了桥洞下面,主驾驶上的人回头,戴着特殊眼镜,看不清她眼睛的颜色,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风声很大,她声音夹在里面,穿透过来:“职业跑腿人,Z。”
骆常德听完,脸色大变。
车停了,在海边,就是江织落水的那片海。
周徐纺解了安全带,回头:“听过我的名字?”她没想干什么,她才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就是江织在这海里喝了几口水,她就让这个家伙也来喝几口。
当然,她不能暴露了自己。
所以,她决定骗他:“你既然听过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骆常德一听,立马问:“是谁雇你来的?”
谁啊?
她没想好:“你猜啊?”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像个女鬼。
骆常德对职业跑腿人有所耳闻,被吓得不轻,一时慌神就口不择言了:“是不是骆青和,是不是她让你来杀人灭口的?”
杀人灭口……
这个词说得妙。
周徐纺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后面,把骆常德从后座上拎出来。
车停得离路灯很近,光线很强,骆常德被一只手提着,吓破了胆,慌乱挣扎时抬了头。
周徐纺这才看清他的全脸,这张脸……
她只怔愣了一下,骆常德趁机,把早攥在手里的钢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