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星期的时间过去,算算日子,南骞尧要回来了。
最后一天下午,温以瑾接到了南骞尧打过来的电话。
温以瑾接通手机之后,南骞尧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五分钟之后要开会,抽空听听你的声音,这两天有点忙,没能打给你。”
“没关系,你忙完再说吧。”
他说他忙,她还能怎样?难道要向他抱怨?
她不想当怨妇。
“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陪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了,所以他想她了。
“等你明天回来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呢。”她默认他明天回家。
手机那头的男人,突然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温以瑾顿时有些不安,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南骞尧率先开口,“我可能要再多待几天才能回去,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
温以瑾顿时感觉心头一凉,她虽然知道他食言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他答应她什么时,她还是忍不住抱有希望,但每一次都体会到不同程度的失望。
她甚至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要有期待?
“是什么意外状况?跟我说说。”
她真的想知道,而不是随口一问,她想知道她的丈夫在外面做什么,而不是随便一个外人都比她了解的多。
“技术方面的问题,说了你也不懂。”他的话很直白,这五年来,一年比一年直白,或许没什么恶意,可是却像在不顾她的感受对她横冲直撞。
“我是不懂,可是你能跟我说简单些。”
这几乎是第一次,她这样追问他,想要知道原因,如果他真心想告诉她,肯定不会让她听不懂。
“三言两语说不清,挺复杂,等我回去再说,我得去开会了,先挂了。”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他便将手机挂断,甚至不等温以瑾的回应。
温以瑾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充满了苦涩。
她转头看向窗外,夕阳染红了天际,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片天空。
黑色的瞳孔倒映出一丝忧郁,她缓缓来到窗前,感受到一丝冷意。
晚霞虽美丽,却也代表结束,她仿佛看到了她和南骞尧的婚姻,像晚霞,看似美丽,却靠近黑夜。
*
距离南骞尧打电话告诉她,他要耽搁几天才能回家,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温以瑾在下午化了淡妆,穿着较为休闲,头发挽成一个团子,青春气十足,看着不像25岁,而是20岁刚出头。
今天她和好友周颖初约好下午四点见面,一起吃晚餐。
她每次出门至少要配三个人,一个司机和两个保镖。
车停在一处商业大楼门口,周颖初已经在那等着,下车之后温以瑾与随行的保镖说,“我要跟颖初两个人进去逛,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不用跟着我。”
“太太,我们得保护你。”
“颖初会照顾我,我不会有事的。我想要一些私人空间。”
“可是太太,南先生吩咐了,我们必须得……”
“你还知道我是太太,你们只听他的不听我的是吗?”
温以瑾拧起眉心,“如果你们执意跟着我,我就只能告诉他,你们不听我的。”
温以瑾平时是个温柔的人,无论说什么话都心平气和的,从来也不跟人急眼,可这会儿他变得严肃了起来,倒有几分威严。
她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可是她坚决的时候是真的坚决。
周颖初开口:“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的。”
保镖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同意,“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立刻联系我们。”
温以瑾,“我知道了,我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出来。”
说完,她跟周颖初手挽着手一起走进了大楼里,两个人有说有笑。
离保镖远些了,温以瑾才敢彻底放松。
“颖初,今天谢谢你陪我出来,帮我打掩护。”
她们两个是极好的朋友,认识快十年,颖初不是什么富家女,而是非常普通的上班族,家里更没什么背景,和她相处起来温以瑾很自在。
“这有什么?咱们是好朋友,这次你跟赵先生约的是一个小时对吧?”
温以瑾点点头,“嗯,距离上一次见面,也快一个月了,我很需要和他见面。”
“那咱们快去吧,你进去跟他见面,我在外面给你守着,有什么事我打给你。”周颖初十分仗义。
两个人乘电梯上了六楼。
六楼一整层都是心理咨询。
温以瑾这几年,长期跟心理咨询师赵新知见面。
每一次她想见自己的心理咨询师一面,都得跟那些保镖们斗智斗勇,一定得甩了他们才行,她不想让南骞尧知道。
主要是因为她不想让他担心,他平时已经很忙了,如果再操心她的事情,她感觉她会是他的负担,所以有些事情她能扛就自己扛。
好在赵新知十分专业,这几年都在给她支持,保证她的情绪稳定。
南骞尧忙碌,没时间陪她,总是食言,这样日积月累的情绪,她总得找个口径释放。
心理咨询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