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想走随便走的吗？这次就算了，好好吸取教训跟你哥回家去，我不想下次再碰到你被逮到警察局里了，听到没？”说完，挥着手，示意宋焰赶紧把人带走。
一场闹剧就这样潦草收场。
孟宴臣看着许沁跟在宋焰后边一齐出去，不禁轻叹了口气，从容地捋平西装上的褶皱后，缓缓起身。
待到他将要踏出大厅的一瞬，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学长，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莫意殊两手背在身后，挺直脊梁，落落大方地扯出一抹笑，终于，将酝酿已久的台词宣之于口。
孟宴臣脚步一顿，转过身食指轻推眼镜，抬眼看她，“你是……”
“高一一班，莫意殊。”小莫警官直接自报家门。说完，怕孟宴臣记不清了，又摆出一个戴眼镜的姿势，紧接着比了比自己早已超过耳朵的头发，“那时我这么矮，戴着眼镜，头发才到耳朵这里……”
孟宴臣仔细回忆高中时期，印象中模糊地，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高一一班的莫意殊……那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孩？
“我想起来，小莫，你都长这么大了……”
“宴臣，你和这位警察姐姐认识啊？”孟宴臣的表哥肖亦骁本来已经走到一半，回头没看到孟宴臣的影子，于是又折返回来。
“什么姐姐，”孟宴臣无奈地拿手肘怼他，“小莫是我高中学妹，今年才……”
“25岁。”莫意殊很快接上。
“25？”肖亦骁奇怪地重复一遍，又拿手指头掐算，算不明白了就小声嘀咕，“不对啊……”
莫意殊与孟宴臣见状，相视一笑。
“毕业后，咱们好像就没有联系了。”
“嗯，”小莫遗憾地点点头，“那时候我也没有手机，没能留下学长你的联系方式。现在方便的话，我想咱们加个微信可以吗？”
“好，”孟宴臣爽快地拿出手机，解锁后不断弹出一堆工作消息，他直接忽视，修长的手指快速滑动，然后打开扫一扫，“我加你吧。”
莫意殊没做多想，赶忙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滴——
看着自己的微信被扫出来，小莫警官却突然想到什么大惊失色。
“雁北区林志玲？”孟宴臣迟疑地念了出来。
更社死还有顶着这个微信昵称的头像——是个美羊羊。
就这样顶着美羊羊头像的雁北区林志玲，颤颤巍巍地接受了孟宴臣的好友申请。
“我先走了，你也去忙吧。以后有空，微信联系。”孟宴臣轻笑了一声，便和肖亦骁离开。
莫意殊还没从懊恼中回过神，愣愣地点头答应，朝孟宴臣的方向轻轻挥手告别。
“小莫，脸怎么这么红啊？生病了？”
同事小张路过，瞥见满脸通红的小莫警官，问道。
“没有，我没事儿。”莫意殊说完，捂着脸脚步匆匆地飞快溜回办公室。
————
晚上，莫意殊洗漱完打开微信，首先点开了列表的第二个置顶一个沸羊羊头像，快速输入消息。
雁北区林志玲：「我要换微信名和头像。」
雁北区林志玲：「不愿再爱猫猫头.jpg」
对面直接秒回
雁北区吴彦祖：「？」
雁北区吴彦祖：「咱们的爱消失了？」
雁北区吴彦祖：「哪个男人？？？」
莫意殊瞪大眼睛：这个人怎么这么一针见血？！
雁北区吴彦祖：「莫二狗！莫大壮！你说啊，哪个男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雁北区吴彦祖：「老公你说句话啊.jpg」
对面的好友覃婧还在不断发消息。
雁北区林志玲：「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太符合我现在人民警察的身份。」
雁北区林志玲：「乖巧.jpg」
雁北区吴彦祖：「你最好是！」
……
覃婧是莫意殊上高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在她第一次来例假那天撞破她困窘的人。
高中时，班上有一部分学生因为家离得远可以选择寄宿在学校，覃婧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覃婧本想体育课偷溜回教室，只不过回去前顺便上了个厕所，就看见班上那个年纪最小的妹妹弄脏了裤子。小小的一团人呆愣愣地立在那儿，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突然生出一种慈母心肠，善心大发，于是二话不说就把人带回寝室，大方地借出自己的裤子给莫意殊应急。
那天，小莫同学穿着不合身的肥大校裤，突然对高中生活升起了一股期待。至少，她遇到了如此珍贵的善意，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