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狗与摄魂怪
既然哈利·波特离开了麻瓜世界,那就不在娜嘉的职责范围内了。
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伯明翰的玛格丽特为娜嘉结清了工资。她只分了一点零用钱给米拉,剩下的待到古灵阁换成巫师货币——估计在妖精的牙缝间只能留下两加隆十五西可。
娜嘉没有再回弗莱契小屋,蒙顿格斯为了隐藏行踪未曾开辟飞路网。她也没有拿他的藏品去卖,提着一只小小的皮箱,踏入伦敦一家破破烂烂的小酒吧。
“欢迎,小弗莱切。”吧台前那位干瘪瘦削的老板招呼娜嘉。
“真不高兴见你,老汤姆。”娜嘉直直地走过吧台,穿过狭窄昏暗的通道——匆匆进入对角巷的魔法世界。
一条长长的卵石街道,五颜六色的招牌装饰,一切都与伦敦常年的雾霭阴沉截然不同,这里有晴朗的白日多彩的黑夜,魔法世界里欢跳的音符交织着神奇宠物怪诞的叫声,孩子们在福斯科冰淇淋店、魁地奇精品店前嬉闹雀跃,释放长达两个半月不能相见的压抑与喜悦——那在他们暂时的人生里真实地算得上漫长。
掠过那些十九世纪特色风格的铺面和花体招牌,站在卵石街道的尽头,左手边有一条狭长的石阶蜿蜒而下,鞋跟沉沉地落在石板上,欢快的气氛就骤然消失了。阴冷、沉闷的混着厚厚灰尘气息的风,幽灵一样轻吻过脸颊与脖颈,然后溶解在穿着古怪的巫师们寂静而诡异的眼神中。
一名巫师缩在墙角,袍子破烂,几只鼠妇从石板缝隙间爬向他毛线团般灰白的头发。娜嘉看着这墙皮似的老旧的脸。巫师的喉头宛如一口古井,不时涌出痛苦的□□与叹息。
“生意,”娜嘉踢了踢这只破烂货的小腿,他发出幼兔般微弱的颤抖,“五瓶生死水换你进一批货。”
巫师张口,先发出破碎的细细的尖音,然后才能说出话来:“……从西伯利亚?”
“对。”
“再加两瓶伏特加钱吧……”
“向一个孩子讨价还价?”
“看在一个快活不成的病人的份上,我一点钱也没有啦,五瓶生死水也许连半年都撑不过去……让我买两瓶酒吧。”
“烂在泥里的东西,还知道伸手绊一下行人的脚步……一瓶酒。”
“行行好老主顾……”
“那就四瓶药两瓶酒,你自己也卖药换酒不是吗?”
巫师浑浊的眼珠四下转动,他悻悻地抓挠衣袍,为没有逮住一只鼠妇而羞赧,一会他拧着身子站起来。这个佝偻身躯的大个子巫师,他皱缩得像一只鼠妇。
“好吧好吧,巴丘克感谢你。”
一只装着药剂和英镑的口袋被巴丘克夺去攥到手里。娜嘉感到一阵淡淡的无奈和悲哀,这种情感不是对于巴丘克,也不是对于自己,不是对任何人,无奈之所以是无奈,正是因为她不知该为什么具体的对象而感到无奈。
离开翻倒巷时,一些形容古怪的巫师用恶喁和凝视送别娜嘉,娜嘉则仰起头颅用冰冷的眼神回敬,眼底是广阔的灰蓝色湖水,象征着野性的火焰在湖水下静静燃烧着,告诉怀有恶意的人们:少自找麻烦,我会誓死纠缠。
走出翻倒巷,书店就在不远处,她迎面撞上一个铂金色脑袋。德拉科·马尔福一见到娜嘉,仿佛闲置了一个暑假的嘴终于可以吐枪喷箭;“弗莱契!又从翻倒巷进了什么邪恶的东西?我倒不知道你还有几个加隆的积蓄。”
“想必买完这学期的用品,你该为破旧的袍子发愁了……怎么?你敢走进摩金夫人长袍店吗?”
娜嘉走进书店,她一向是用二手课本,但三年级开设的神奇动物保护课由于换了新书,她不得不买本全新的。
“离我远点,白脸猴。”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蒙上了气愤的红色,每次招惹娜嘉,他都会被“白脸猴”的绰号侮辱到。
“我要提醒你,小心别被妖怪书咬烂袍子,否则你就得在霍格沃兹要五年饭了。”
“我说,只会叽叽叫的猴子,离我远点。”
“……”
马尔福嘴角一扁正要开口,耳边传来波特的声音——瞧,书店经理正因为《妖怪们的妖怪书》不耐烦地推搡波特!
娜嘉很高兴,马尔福转移了注意力,她现在得在乱糟糟的书堆中挑出三、四年级的二手课本。由于科多斯多瑞兹打下的两年基础加上英语水平的大幅提高,她自觉可以学习高年级课程。已经比同级生大了两岁,如果她一定要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再呆五年,绝对会先因烦闷无聊而死。
提着满当的皮箱回到破釜酒吧,老汤姆领着娜嘉进入客房,关门时他偷偷给娜嘉倒了一杯威士忌。
“不要被巫师家长们看到,给未成年人烈酒,我会被罚款的,”老汤姆挤了挤眼睛,“但我知道你喜欢。”
“我不会说谢,老汤姆,除非我立刻收到酒水配方应得的分红。”娜嘉说着,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差点夹到老巫师的鼻子。
九月一日的上午,娜嘉在破釜酒吧的门口遇到波特三人组,波特在他人差异的目光中别扭地向娜嘉打了个招呼,而韦斯莱看起来似乎想用眉毛挤死苍蝇。娜嘉同样注意到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