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清脆悦耳的节奏,心情有所修复,青萝打累了又躺了回去,看着违抗自己意志的女儿泪流满面。
“自然之神说不能用那些人造出来的东西,肉要生着吃,血要趁热喝,否则我们部族会灭亡的!”
“妈妈,这些话是您说的,还是自然之神说的?啊?”红叶苦笑。
“红叶子,自然之神是我们的信仰,如果我们的信仰不能留存,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岂不是我们人还活着,部族就已经灭亡了?再苦再难,我也要把对自然之神的信仰传递下去,藤萝部族不能在我的手里灭亡。”
红叶不能理解妈妈,她只觉得妈妈已经太老了,她的反智倒退已经把部族推向了深渊。
红叶冷漠的看着哭泣的妈妈,泪水从眼角流下,顺着脸上纵横密布的褶皱一直流到下巴,像一株快要枯死的植物根须,即使浇灌再多的水也活不过来了。
她不再言语,甚至都没有揉一揉自己的胳膊,疼痛逐渐放大。
她穿好衣服,起身走出木帐篷,下定决心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红叶一出木帐篷,立刻被一圈人围住,大家压低嗓音七嘴八舌地询问。
“青萝萨满怎么说?”
“她同意我们去换些东西回来吗?”
红叶领着众人远离萨满的主帐后,才神情严肃的摇摇头,众人一脸失落。
红叶话音一转,字字铿锵地说道:“她不同意,我们就自己去去换!黄叶子,你找十个强壮的族人以打猎之名出村。带上狸猫部族的人,让他们领路,去找他们之前做交易的部族,换些盐和麻布回来,如果有米,也换些米回来。”
“好的姐姐,但,我们拿什么交换呢?”那个叫黄叶子的青年问道。
“各色皮子、骨器都带上。哦,还有那张虎皮。这次先摸摸门路,看那个部族中意什么,下次就知道投其所好了。”红叶吩咐道。
红叶瞧见众人难掩激动的神色,敲打道:“东西换回来,由我来分配。你们想要拿到盐和麻布,最好不要在青萝萨满面前多嘴,否则我就让多嘴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听,立即低头弯腰,躬身散去。
姐弟俩很快准备好远行的行装和交换的物品。
第二天一大早,姐弟俩来到关押人畜的笼子前。
黄叶对着笼子里的人喊话:“你们中谁能听懂我们部族说的话?走到笼边伸出手来,饶你不死。”
笼内一阵骚动,但是没有手伸出笼子。
黄叶又喊了几遍,见无人应声,便说:“好,现在开始,我问一遍,若是无人答应,我便从笼中拖出一个人杀掉。问两遍,无人答应,我便杀掉两人。”
他在笼子前缓慢踱步,锐利的眼神似箭,朝笼中人挨个射去:“谁能听懂我说话?”
“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谁?站边笼门口来。”
笼中人让出一条路来,那声音缓缓挪到笼门前,是一个女人。
黄叶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岁数不大,浑身脏兮兮的,身上只裹了一层茅草编织的东西遮住性别特征。
他歪着头,对身边的族人道:“去,把她拽出来。”
笼门打开,族人把女人一把拖拽了出来,又立刻关好门。
女人看了眼自己的族人,有些年轻女人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那些被捆绑住手脚的男人缩成一团,既没了力气也失了勇气。
她忍着内心的不安和惶恐,等待着黄叶的命令。她知道自己迟早要死,不如抓住这次机会,或许有机会救自己救族人。
“你叫什么名字?”黄叶问道。
“我叫小鹿。”女人答道。
“美丽的小鹿,你知道附近交换物品的部落怎么去吗?”黄叶咧开嘴,呲着满口的黄牙问道。
小鹿摇摇头,又指着笼子点点头。
“很好,你去把认识路的族人指出来。放心,我不会杀了他们,我要他们给我带路呢。”黄叶挥挥手,示意族人把小鹿拖到笼子前。
很快,几个狸猫部族的男人被拖拽了出来。
在小鹿的翻译下,黄叶确定那几个男人确实认识路,便留下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灵光的,把其他人又扔回了笼子。
挑好了向导和翻译,黄叶跟姐姐告别,领着十个猎手出发了。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了房河边。
当看到远处一望无际的麦田和天边规则的土黄色长方形时,走在整个队伍最前面的向导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黄叶大声问道。
“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房河边还不是这个样子。”向导解释道。
“走错了吗?”黄叶问道。
“没有,确实是这里,但这里变了样。”向导满脸震惊,一字一顿说道。
黄叶捧起手边的麦子,仔细分辨,这不是米,是什么呢?应该也是跟米差不多的吃的食物,否则城邑里的人不会种植。
“向前走吧,那是一座城邑,城邑里肯定有数不清的东西可以换。就怕城邑里的人看不上我们的东西啊!”黄叶有些怅然。
“城邑?”小鹿听不明白,向导也听不明白,但他们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