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瞧着似有心事?”
张琴音将匣子放在桌上,两手绞着帕子,叹了口气:“如今你是名头大了,我们娘几个皆仰仗与你,家中景况也算过得去了。可,可你父亲如今仍在狱中。”
张琴音声音小而急切,流着眼泪拉着薛玄皎衣袖:“你父亲最疼你,你如今有本事了,结识了那般多的人,为何不想法子救你父亲出狱?”
她有些埋怨:“莫不是你忘了,只想着自己好,不管我们这一家团圆了!”
听着母亲的话,薛玄皎心下一痛:“母亲说这话教人难过,我何时不管家里了。”
王琴音有些无措,补救着开口:“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如今日子好了,你父亲他却……女儿,你别生母亲的气。”
“我没生气,只是母亲这话莫要再说了。等时机合适,我会想法子救父亲出来。”
一听这话,王琴音总算破涕为笑,连连称好:“届时,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
当今朝局错综复杂,朝中分为冯相一党和江刺史一党,先帝给了江刺史免死金牌,可太后又护着冯相。
那冯昌位极人臣,视敢与他公然叫板的江刺史江荣恩为眼中钉,既然除不了江荣恩,便拿他手下一党开刀。
听父亲讲过,今上并非太后所生,品性纯良却懦弱平庸,江刺史极力拥护圣上,可他却不敢为他相争。
父亲薛淮仲布衣出身,曾是江刺史门生,自然站位他的恩师,也因此得罪了冯昌一党。
要救父亲出狱,着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结交的人中多是些文人墨客,最多有的是富贵子弟,可没有足以有权势救父亲的。
若是能结交权贵,或许可以救父亲出狱,此法子冒险,毕竟人家动动手指便能决定自己生杀大权,稍有不慎也许会丢了性命。
可为了换得一家人团圆,薛玄皎眼神逐渐坚定,她愿意一试!
这才有了之后让杨妈妈打听官员设宴一事,如今一把手陆骁能来,若是得了他的青睐,以他的权势,要救一个入了狱的大臣出来,不是一件容易事,却也不是不可能。
当初选择那布政使的缘由也很简单,她多方打听到,那布政使高大人乃是冯昌一党的人。
自己人出面,总好说话些。
……
正想着该如何去贿赂那负责宴会准备的人,正巧人家就来递了帖子,这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薛玄皎接过帖子,细细看完,上面写的倒也客气,说是有官员仰慕她的才情,可惜花朝节那日没瞧见“与溪姑娘”风姿,于是聘重金请她来此。
“信上没说具体事宜,你若是出了差池该如何是好。”,那杨妈妈皱了皱眉,小声嘀咕着数落那些人。
可倒是正合了薛玄皎的意,若是指定了演出内容,也许反倒限制了自己的发挥了。
当日乐坊也要一并演出,杨妈妈一思索,大手一挥:“乐坊众人你随便调遣!”,说完她便风风火火地赶着回去督看了。
……
能夺得“花朝神”称号,离不了当日布景,花,月,夜,甚至于画舫,湖色都是增分项。
于是早几日的,薛玄皎便前去宴会酒楼看场子,这酒楼着实阔气,环形长廊,足足有四五层,中央则是巨大的环形场地,中央恰巧有一几米宽溪流,中央搭了座桥。
场景别致,倒是不必再改,薛玄皎缓缓走着打量此处,白皙修长手指缠绕着发梢,思索了许久,抬眸时双眼灼灼:“有法子了!”
回去之后,薛玄皎将想法说与了杨妈妈,那杨妈妈听后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嘴角笑意拢不住,连连拍手:“好好好,如此定能出彩,你可真是妈妈的心肝!”
听到此话薛玄皎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推拒着杨妈妈圆乎乎脸上嫣红的嘴唇,阻止那似红油的口脂印到自己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