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花朝节,名头最大的便是那“与溪姑娘”,如今时下都在说,她是那花朝神下凡了!
如今乐坊日日爆满,更有纨绔公子一掷千金,自然是为见着那“与溪姑娘”一面。
可自那晚上一别,如今已有七日,不论是谁来,那女子皆闭门不见。
眼看着众人心思日日淡去,杨妈妈是急得团团转,要知道她当日看见钱公子手里那金灿灿的大元宝,差点口水都流下来了,咬着银牙拒绝了他想见“与溪姑娘”一面的请求。
“好我的薛大小姐啊,你这谱究竟要摆到何时去,这这样下去,我该不会赚不到金子血本无归吧!”
这“与溪姑娘”自然正是薛玄皎,一边听着屋子里杨妈妈的牢骚,一边垂眸在宣纸上写字。
语气沉静,安慰她:“放心吧杨妈妈,我心里有数。”
话音毕,将手中写好的宣纸交给杨妈妈。
“杨妈妈,你将这张告示贴在乐坊外头。”
一听此话,那杨妈妈忙接过,只见上面写着:易得无价宝,难求知心人,吾平生一喜,与诸位吟诗作曲,品茶论道。落款:与溪
“那我如何赚回银子?”,这才是杨妈妈最关心的。
薛玄皎与她相视一笑:“这方面,杨妈妈可比我懂得多。”
……
“诸位,安静!”
看了乐坊门口告示,人群竟比头一天还多,一个个踊跃报名,那杨妈妈又抬高了嗓门:
“因人太多,我宣布,诚意最高者优先!”
这诚意自然就是银子了,杨妈妈看着那一个个慷慨解囊举了银票或是元宝,甚至有着急的已经将钱票银子砸在了她身上,杨妈妈飘飘欲仙,幸福的简直快晕过去了!
应薛玄皎要求,杨妈妈出钱修了一临水居所,名曰“临水居”,颇为雅致。
她便与客在此,隔着帷幕谈诗作画,引起不小轰动。
短短月余,“与溪姑娘”的名头果真扬名半个幽州,人都道“临水居”有一才女,才貌倾城。
不少文人名流纷纷与之结交,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只为瞧一眼“与溪姑娘”风采,但往往不得见真容。
……
这当中最为开心的便是那杨妈妈了,这几月来手上那对金镯子已经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更宽些的金镯,镯子上头镶嵌的宝石足足有鸽子蛋大小。
她进了“临水居”,直奔薛玄皎卧房而去,门口小侍童十岁左右,名唤姜花,小书童打扮。
见杨妈妈来,乖巧行礼,软软糯糯认真开口:“见过杨妈妈,小姐还在休息,我带您去前殿喝些茶。”
那杨妈妈忍不住打量了这小丫头几眼,确实可爱粉嫩,若是自己女儿指不定自己怎么疼她,笑着随意摆摆手,拎着衣摆富态肥硕的身材便挤进了门。
姜花叹了口气,黝黑的眼珠子露出无奈神情,这杨妈妈每次来都是如此。
屋中整洁,红木地板光滑泛着光,层层轻纱薄幔自带仙气,最里头是一架梨木床,床上女子只穿着件月白里衣,锦被盖住一半身子,海棠则屈膝蹲在床沿,手中端着碗勺。
薛玄皎撑着身子趴在床沿,一口一口喝着海棠亲自炖的梨汤,氛围融洽。
这海棠也是乐坊中人,只是拙于抚琴弄乐,从前薛玄皎为挣银子没少替她奏乐,一来二去两人脾性相投竟成了知己。
别的不行,可海棠擅长酿酒下厨,花朝节那日的桃花酒便是海棠所酿。
如今薛玄皎是杨妈妈跟前红人,索性海棠也不愿呆在乐坊,便将其要到了临水居,做些茶点吃食招待贵客。
“呦,这日子可过得舒坦。”,那杨妈妈扭着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了碗梨汤。
海棠脾性直,从前就不愿搭理她,告了声便出了屋子找姜花玩耍去了,留薛玄皎和杨妈妈两人在屋中。
“与溪,我打听到了,过几日琼楼有一宴会,听说届时巡抚大人也会到场。”
听到此消息,薛玄皎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本以为来的大人物最多是那布政使高大人,可如今居然他的上级巡抚大人也会来此,这可不失为一个大好消息。
“我还说你怎么不开窍,原来是等大鱼呢,妈妈我便等着沾你的光了!”
说完那杨妈妈上前掖了掖薛玄皎锦被,扭着身子出了房门。
薛玄皎轻叹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这事要从前几日说起
“这些银两一些用来打点父亲那边,一些置上些田地房产,还有一些留着二妹和三弟上私塾。”
薛玄皎将这些时日以来分成的银钱一大部分换成了银票银两,放在匣子里交给母亲。
如今薛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好了,身上衣裳也从灰色粗布麻衣换成了布衫缎袍,也不用再为吃穿而发愁了。
张琴音接过那沉甸甸的木匣子,里头一共是五百两银子,数量对于普通人家也是好几年收入。
“这些时日以来挣得多,可许多地方的花销也很大,杨妈妈那边又拿了八成,不过这些银子也够我们花了。”
薛玄皎如今已经很是满足了,可瞧着张琴音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
“母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