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予没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嘴边。
原本完整的视野也不知什么时候缩小到了只剩下江舟池那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而她的嘴唇落在了他的唇畔。
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亲到他的嘴唇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赵慕予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就像是弹力球似的,连忙往后一退,想要拉开距离,却忘了身后就是车厢壁,没留给她多少空间。
于是她的后脑勺下一秒便“嘭”地一下,狠狠撞在了窗户玻璃上。
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赵慕予的视线还呆愣愣地落在江舟池的身上。
只见他伸出手臂,将手掌垫在了她的脑后,就像是提前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
赵慕予的大脑还在持续空白中。
好在这时车厢里突然响起摄像大哥崩溃绝望的“啊啊啊”的叫声,吓得她不得不回过神。
赵慕予:“?”
她疑惑地转过头。
坐在对面的摄像大哥正一脸“我真该死”的表情,恳求道:“江老师,赵老师,刚才那一幕能再来一下吗!我刚才光顾着去拍野生狐狸了,没有拍到你们!”
压在掌心的力度消失。
江舟池也收回了手,重新靠在椅背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在听了摄像大哥的请求后,淡淡表示道:“这得看赵老师愿不愿意了。”
赵慕予:“……?”
他什么时候这么尊重她的想法了?
本来在得知摄像大哥没有拍摄到刚才那一幕的时候,赵慕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江舟池又给她揽了一个大麻烦。
话音一落,摄像大哥立马转头看着她。
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对她露出了三岁小孩要糖吃的哀求表情,只差没有哭着求她了:“赵老师……”
遗憾的是,赵慕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
她想也没想,直接用双手比了一个“X”,一脸的正气凛然,拒绝了摄像大哥的请求:“拒绝弄虚作假。”
摄像大哥:“……”
他没有放弃,打算再争取一下。
然而老天爷也不帮他,平稳行驶的缆车突然晃动了一下。
赵慕予一看。
到山顶了。
缆车车门一打开,她便立马跳了下去,没再给摄像大哥说话的机会,直奔餐厅而去。
赵慕予打算用食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再去想刚才那一个不算吻的吻,于是一进到餐厅,就开始了疯狂选购。
等到结账的时候,她买的东西占据了半个收银台。
站在她后面的江舟池扫了一眼她的战利品,眉梢极轻地挑了一下。
赵慕予捕捉到了这一瞥,以为江舟池是在震惊她的食量,故意问道:“怎么,没见过能吃这么多的女生吗?”
江舟池并不介意她语气里莫名的
挑衅意味,说:“我还以为你刚才吃豆腐已经吃饱了。”
赵慕予:“…………”
她就知道,江舟池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刚才在缆车上她的失误。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原本被她刻意忽略但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份不自在反而一点点消失了。
虽然她经常埋怨江舟池总是捉弄她,实际上,她心里也清楚,每次遇见这种事,与其像她这样藏着掖着、避而不谈,倒不如像江舟池这样大大方方摊开了说,反复地说。
这大概就是脱敏治疗吧。
唯一的坏处是,这会显得在意这件事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江舟池则是完全不受影响。
好在这么多年,赵慕予早就习惯了。
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甚至还可以游刃有余回江舟池一句:“豆腐太清淡了,吃得不过瘾。”
闻言,江舟池抬眉笑笑,没再说什么,坦然接受了她对于他“清淡”的评价。
结完账,赵慕予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虽然今天是最后一次的节目录制,可她和江舟池好像无意中形成了一种默契。
他们都没有赋予这一天什么特别的意义,而是把它当成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最普通的一天。
在餐厅吃完了丰盛的泡面,他们消了消食,又在雪场玩了其他的游乐项目,最后,一起从山顶走下山脚,走到太阳逐渐西坠。
就算是到了分开的那一刻,他们也没说什么煽情而伤感的离别词。
只不过在收到节目组递来的最后一张任务卡的时候,赵慕予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念出来。
打开后,她自己看了一眼,而后便把任务卡装回到信封里,语气和往常一样,甚至还带着一点轻快,向江舟池提议道:“我们来猜拳吧,一局定输赢,输的人先走。”
这一次,江舟池又没能看见任务卡。
可他没有再像第一次在咖啡厅里那样,要求赵慕予分享。
因为她的话是最好的提示,足以让人猜到,卡片上面写的大概是他们之间的假想恋爱关系到此结束之类的话。
在江舟池同意了提议后,赵慕予又和他玩起了心理战,把自己的战略提前说了出来:“我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