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药(1 / 2)

老柳见晏临川是春风刮驴耳——一点听不进去,便也不再劝,一声叹息去了牢房提人。

人带来老柳便退了出去。临走本想再劝两句,刚要张口便对上晏临川飞刀似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只好将话又咽回肚子。

哀久安顺从地垂着眼,规规矩矩站在晏临川跟前,不敢抬头。

老柳的话晏临川其实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些,虽然不多。

哀久安进来之前,他本打算见了她问问她后背伤口的恢复情况,可人在眼前了,他又退缩了,那关心的话仿佛烫嘴似的,怎地也说不出口。

索性亲自看看,总比听她说来得直观实在,再说那伤口都在后背上,八成她自己也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晏临川便起身绕过面前的矮案,走到哀久安的身后。

哀久安不知“鬼将军”要对自己做什么,又不敢回头,恐惧之下将头埋得更低了,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晏临川盯着哀久安的背,伸出手隔空上下抚摸着。只见他喉结滚动,终究还是将手停在了半空,随即“唰啦~”一把撕扯下了哀久安背后的衣料。

一片暗红的伤口触目惊心。

强烈的羞耻感战胜了恐惧,哀久安本能地捂紧胸前的衣衫,猛地转过身,将丑陋□□的后背藏于晏临川看不到的地方。

“将军要做什么?”

晏临川眼底的不知所措转瞬即逝。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面前,双眸里的畏怯和厌恶明晃晃得让人窒息,本就说不出口的在乎更是如鲠在喉。

晏临川沉默半晌,问出了那句陈言老套:“到底谁派你来的?”

哀久安内心的烦躁三世以来达到顶点。晏临川提审自己的这个喜好倒是亘古不渝、世世如此。问题也没新鲜的,无非就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为何而来?”“撒谎!”

高低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信,为何不厌其烦的审?

其实晏临川又何尝不知自己烦?可除此之外,他又能和哀久安说些什么呢?那些在心里翻来覆去捂得滚热的话,开口便都是伤害。

哀久安只好又编了段身世,悲悲切切道:“我……其实我也不知我是哪里人,不过从记事起就被卖给扶伏人当奴隶了。扶伏人视奴隶为猪狗,我实在受不了虐待便跑出来了。求大人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罢,我什么都能做。”

说完自己都不信,不过最后一句当真发自肺腑。

罢了,横竖都是不信,能应付今晚的提审就行。

晏临川突然冒出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哀久安理所当然以为自己是没听清,下意识脱口而出:“嗯?”

晏临川的视线一遍遍在哀久安脸上逡巡,也只有以审讯为借口时,他才敢直视她的眼:“撒谎!我方才说的那句,正是扶伏人妇孺皆知的粗话。你说你在扶伏人家里当奴隶,又怎会听不懂!”

哀久安欲哭无泪。何时晏临川还学会用证据来辨真伪、破谎言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还要再编一个身世?

她抬眼,正对上晏临川疑忌的眼神,狼似的盯着她。

哀久安把心一横,咽了咽口水,再次上演痛不欲生的戏码:“大人果真明鉴万里,那我就放胆与您实话实说了。我是从都城的亓王府里跑出来的,本为亓王妃外家亲戚,自小父母双亡跟着王妃长大,王妃嫁给亓王便将我也带去了都城,后因亓王被满门抄斩,女眷全部流放南粤。那地方蛮烟瘴雨,我实在不想去,便找机会在流放路上跑了。求大人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罢,我什么都能做。”

真心话不怕重复,重要的事说两遍。

“留你?留你有何用?”晏临川向窗边的罗汉榻走去。言毕,竟破天荒从榻上抓起一件空青色外袍,扔给哀久安。

哀久安起先不知他何意,怔怔接过衣袍不敢动。直到晏临川鄙夷地挑眉:“披上。我见不得丑东西。”

少女的羞耻之心再次被点燃,烧得哀久安满面通红。她再恨晏临川,也不想自己的失态被他看了去,便听话地将那外袍披在身上。

晏临川的外袍有一股积雪将化不化的气息,虽然冷冽,却也有蠢蠢欲动的温暖。

晏临川许是觉得屋内有些热了,便解了自己身上那件玄色大氅,随手往地上一抛,又踱回哀久安跟前,低头定定看她:“我在问你话呢!”

离得近了,哀久安才注意到晏临川衣衫上的血迹,咬牙道:“我……我会治病,施针制药皆可。”

尽管族长曾告诉过她,他们巫医族的使命是治病救人,当面对伤者时,须得竭尽全力,为病家谋福。恶人的命也是命,审判善恶,是天帝的事情。眼下面对晏临川,哀久安还是有几分挣扎的。

晏临川的面色颇为复杂。

哀久安见他没有出言反驳,又趁热打铁道:“将军可是受了伤?如果将军不介意,现在就可让我为您敷药疗伤,您也可借此检验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晏临川仍是没有说话,却默默脱了衣服,□□着上半身背对着哀久安坐了下来。

听话的晏临川让哀久安有些错愕,不过眼下她也顾不得其它,说服晏临川将她留下才是真。

哀久安跪于晏临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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