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季姐,您等着我。”姚知微挥了挥手上的录取通知书,轻声道,“您有空也记得来首都看我。”
“好。”
姚知微捏着还未拆封的录取通知书敲响了曹姐办公室的门,“曹姐,您在吗。”
“进。”
“曹姐。”
“知微啊,你来了。这边坐。”曹姐抬起头,笑眯眯地,“咦,手里拿的是什么,哦,是你的录取通知书啊,已经寄过来了,这么快呀。”
“是的。”姚知微局促地继续道,“曹姐,我可能要提前走了。”
“嗯?怎么了。”刚刚打开白瓷盖碗吹掉了浮在表面上的茶叶,正预备喝上一口茶叶的曹姐闻听这个消息,立刻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姚知微简单解释了一遍首都的情况。
“啊,这样啊。”还没有从姚知微曲折离奇的命运发展中回过味来,曹姐张大了嘴,慢慢地尖着上嘴唇喝了一口新泡好的滚烫白豪,平复心情。“也可以理解,那你什么时候走。”
姚知微说出了预定离开的时间点,“对了曹姐,我在这里打工的时候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我们要不要赶在这个时间点一起合个照,投稿到本地报社,也算是给电子厂,嗯,叫什么来着,嗷,做一次免费的市场营销。”
“好主意。”曹姐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也就说干就干,在短短的时间内飞快地抓来车长,厂长,大家一起合了个影,所有人都咧着嘴畅快地笑着,如出一辙的竖起来了大拇指,又第一时间联系到了熟悉的媒体人,给姚知微做了一个详细的采访。
“真是个好孩子,收留你一点不亏。”
姚知微宠辱不惊,“您帮了我那么多,我都记在心里的。这次有机会报答你,我也很开心。”
宿舍里新添置的东西,早已被姚知微分给了舍友,除了曹姐送来的衣服,顺水人情总是不好的。在与首都的家人取得联系后,那一包衣服已经通过快递服务寄往了小营东路。
来到深港时,手里空空,只有小小的包袱并些许现金,离开时仍然两手空空,但这一次,坐的却是飞机。两相对比姚知微也不由得觉得命运真是曲折离奇。。
深港的国际机场很大,姚知微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蚂蚁,黏在路人的鞋底,突然被人机缘巧合地从自由的田野带到了明亮华丽的大都市,除了心中些许突兀的手足无措,还充满了新鲜的惊喜。
飞机缓缓降落。
出站时,姚知微看到了熟悉的两个身影,小姨和舅舅,此外,还有一对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夫妻。
“你就是知微吗?”白发的女士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姚知微,迟疑了一会,到底还是把抬起来的手收了回去。
“您是我外婆吗?”姚知微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掌。“希望您不要觉得突兀,但我一直很珍视我的家人,谢谢您喜欢我。”
不知是不是在感叹多年浪费的时光,几位都红了眼眶,姚知微一手拉住一个女士,“我们到家里再说吧。”在工厂拧螺丝的一个多月,得益于工友们欢快跳脱的性格,她如今已经形成了天然的自来熟特质,夸张地说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料就能开染坊。
小型越野车由机场行驶出来,一路由高速公路转内环快速路,终于驶出小路,慢慢开进了林荫道尽头的院子里。
走进家门时,一位阿姨边解腰上的围裙,边走出来,“饭刚好做完,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嗯,麻烦你了。”外婆轻声感谢道。
“我们先吃饭吧,知微,小知微做了这么久的飞机,又转车,现在应该已经饿了吧。”
“吃饭吃饭。”
等到大家都逐一落座时,外公习惯性地拿起公筷,小姨和外婆同时尴尬地看了一眼姚知微。
姚知微笑道,“没事,您别担心我不习惯,分餐制是好事情,可以避免幽门螺旋杆菌传染,好处多多呢。”趁着饭桌的氛围回复正常,姚知微给外婆和小姨都用公筷加了一筷子鱼肉。“你们多吃点。”两位女士应当是多愁善感的性格,不过是得了一点鱼肉,又对望一眼,两眼热泪盈眶。
姚知微的本意简单,只是觉得她们太瘦了,等下许多坏消息铺天盖地砸下来,她们怎么接受得了。
等到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开始慢慢啜饮手边的绿茶清口,姚知微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坐会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们说。”
外公带着大家走到了一旁的会客厅,看着眼前四位成年人,姚知微清了清嗓子,一股脑地把腹稿说了出口。
“首先,我怀疑我的生理学父亲是杀人犯。”两位弱质纤纤的女士瘫倒在木椅上,双手紧紧扣住扶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是,我的母亲,许知意女士应该还活着,我怀疑姚老四害死的是他后来娶的第二任妻子,林元一。”
“你们应该也怀疑过我母亲是被人拐卖到姚家村的吧,我在认真思考姚老四的行为后,哦对了,姚老四就是我的生理学父亲的名字。”最后一个重磅消息被姚知微抛出来,“谈起她和林元一时,姚老四的态度是不一致的。”将自己在工厂里拧螺丝时利用闲暇时间整理出来的所有问题一一说出口以后,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