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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逍遥意外了,她低头看向阙从洲想质问一二,却发现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眼,面如金纸,嘴唇乌青,体温低得几近于无,显然情况更不对了!
她晃了晃阙从洲,见人没反应,无奈只得先咬牙与杀手周旋道:“这就想过河拆桥。道义被他吃进狗肚子里去了?”
“道义?”杀手哈哈大笑。
“蠢货,”耳边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他们是杀手,不是善人。”
逍遥被骂得一愣,低头看到阙从洲缓缓睁开眼睛,忙小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被蛇咬了。这不重要,他长什么样?”
逍遥有些恼:“这很重要吗!”
“眼下有没有一颗痣!”他圆睁着空洞无光的双眼,紧攥着逍遥的衣襟,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凶又狠。
这是逍遥第一次见他如此急躁,甚至可以说是不安,她无意识地轻拍阙从洲的后背,抬眼仔细盯了那杀手一眼,确定道:“有,在左眼下。”
“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阙从洲不再说话,只是逍遥明显感觉他放松了许多。
杀手见逍遥再度抬头,笑道:“说完了,就可以上路。”
话落长刀裂刃袭向逍遥下盘。
逍遥忙撤步跳离原地,堪堪躲过一刀。
身后的山风更烈了,吹得大雨纷乱,吹得她背心刺痛。
逍遥偏头看了眼身后才发现,她离那万丈深渊只差一步,她知道,杀手在逼她自我了断。
“大公子,请便吧。”男人扬声道。
语调依旧贱兮兮,听得让人想撕烂他的嘴。
逍遥叹息,最后看了眼阙从洲道:“你们只想要我死对么。”
“是的。”
“那就放过上面的人。还有她,她也是无辜的。”
“上面的人已经逃了——至于这个假小姐。可以。”
杀手首领答应得很爽快,阙从洲却拒绝了,拒绝得很干脆,他说:“不需要。”
“什么?”逍遥以为自己听错了。
“带我跳下去。”
“我就当你中毒毒坏了脑子,”见阙从洲还要说话,她直接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嚼碎了咽下去,保命的。”
她本想等阙从洲乖乖咽了药就自己一个人跳崖,她不敢保证这个深度跳下去一定安全,但她有自信能保住自己一条命。
只是她低估了阙从洲的决心。
阙从洲一直拉着她的手,在发觉她想抛下他时,他几乎快要将她的手骨捏断。
杀手也注意到了,调笑地说:“不然二位殉情吧,否则单独带着她回去,就算没人想杀她,估计命也保不住。”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他身后手下那虎视眈眈的下流眼神让逍遥不寒而栗。
“带我走。”
阙从洲的声音依旧是虚弱的,甚至还发着抖。
逍遥知道那是中毒后的生理反应,同时她又觉得那是恐惧的颤抖。
我不能再拒绝他了。
逍遥这么想着,回握住阙从洲脱力的手,顺势将人扛在了肩上。
“我要跳了,你委屈一下吧。”
话落,她利落地一跃而下。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地很快。
有杀手探头看了看,还侧耳听了一下,没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挠了挠耳朵道:“老大,这单要求死要见尸的。”
杀手首领瞥他一眼:“我知道。”
“那怎么不直接割头?”
首领老神在在道:“好歹是楼主的故交,让他自己选个死法以示尊重。”
可明明是你逼着他跳崖的。
这话杀手没说出口,他莫名觉得这事不太对,但直觉告诉他,别问,别探究,才能活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