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一刻,苏老二萌生了一个坚强的念头: 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不会让康素贞的这种善良无价值,更不会让康素贞的这种善良无谓的呈现,从而变成一种愚昧,在这个过程中,哪怕自己背负怎样的恶臭名声他都在所不辞。 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生中,苏老二都坚守着自己的这个诺言。 ····· 康素贞始终没有再为自己辩白一个字,她似乎沉浸在一种幸福的营养液里,又似乎深陷在内心深处一种裂变的疼痛中·····。 世上也终于有这样默契的男女,他俩之间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何物,都无需多余的解释和辩驳,总是各自以博大的胸怀去包容生活中的“陈谷子烂芝麻”,从而以自己特有的生活方式享受着因为两个人,只有这两个人结合才能产生的浪漫和温馨的时光。 “贞贞,我来给你送毛衣了”,良久,良久,苏老二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康素贞的脸上轻声地对她说。 康素贞一下子哭了起来,她的泪水四溅,上前撕住苏老二的嘴,满心的委屈无从说起:“谁叫你送嘞?谁叫你送嘞………”? 苏老二一动也不动,把脸调整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他是多么地渴望康素贞就那样撕着自己的嘴,永远,永远地撕下去呀………。 语无伦次的康素贞突然把那个瘦小的,意中男儿紧紧地抱在怀中。 苏老二能够觉察的出,抱着自己的康素贞,她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苏老二伸出自己的舌头,把流淌在康素贞脸上的泪水贪婪地吮吸着,又陶醉般的把她深深地咽下去,很快便渗透到他的血液里……。 苏老二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康素贞的手腕,握过一只,又握另外的一只,他能明显的感觉出那两只手腕上都有一道明显凹痕。 好大一会儿,康素贞挣脱了苏老二的那只手:“早都不疼了”。 苏老二又用自己的手掌去抚摸康素贞的脊梁,他的手掌在那清晰的鳞状伤痕上周游着。 苏老二的心里无比的愧疚,他知道这些伤痕都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 “也都不疼了,你不要再动它了”,康素贞低低地说。 苏老二已经没有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依然那样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都怨我,那晚我是太急了点,当他们叫我保证不和你接触的时候,我说‘穷叫他穷,我不嫌他穷’,一定是这一句话惹恼了他们”。 停了一下,康素贞又说:“我也没有想到他们那样生气,当他们把那布帘子掀开,我看见悬在梁上的那两根绳子,开始我都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当我知道他们要吊起我的时候,我还觉得他们只是吓唬我,真····,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拴着我的两只脚把我吊起来····”。 说到这里,康素贞泣不成声了。 苏老二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他能够觉得出康素贞在他的怀里激烈地颤抖。 “吊了起来,我真的可害怕,我不害怕别的什么,就害怕那绳子断了,一下子把我栽下来把脸磕破了,到那个时候我算是没有资格再和你接触了,你·····,你一定会嫌我丑的,那我给还咋过呢?······” 康素贞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好大一会儿,她又说:“还好,那绳子可结实,我在那绳的下面晃呀晃的,它竟没有断·····”。 苏老二也哭了,他哭怀里的这个弱女子竟这样的大命,这样的爱好,这样的爱惜自己的面貌,并且她的美颜就是这样无私的为了他苏老二。 “到了那个时候,我心里都不害怕了,真的有一种怨气在我的心里产生了,爸爸那里都好,他待我也可亲,可为什么这种事他要叫那么多的人参与解决呢?一个人私下给我说说,也许我这一辈子都成了别人的女人了······”。 康素贞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眨巴眨巴着星星一样的眼睛,把眼眶里的泪水都挤了出去。 苏老二心里话,那是他不自信,是他心虚。 但苏老二没有把这话说给康素贞,他说:“贞贞,你现在是不懂,以后你是会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