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眼疾手快冲上去,在软剑离只有半米时投去匕首将剑击飞,按下刺客。
柴俭上前捉住了跟在目连身后抽出匕首想帮他的牛头,青炎等人控制住场上其余人,邱敖和岑离月带着侍卫围到公主身边严阵以待。
萧镜压住的刺客掉了头上五佛冠,被她扯下面具,目眦欲裂,对着公主大喊:“尔等□□颠倒纲常,淫祀惑众,不知淫昏之鬼不能福人,天理不容!”
萧镜大怒,立刻拿布塞住了他的嘴,柴俭按着的人接着叫道:“我等前来讨伐是顺应天意!你这娼妇逆天而为,必遭天谴!”
“天理?”颜行运笑了两声,“你们被千年的谎言迷惑,不识真正的天理,我会让你们活着,亲眼见识到什么是正确的自然法则,天下就该由女人统治!”
萧镜和柴俭等一起将整个戏班的人都押下去,一时间席上鸦雀无声。
“请母皇回殿稍事休息。”邱敖道。
颜行运波澜不惊:“岂能因这两个小贼坏了兴致?就座吧。”
萧镜回席后一直心有余悸,刚才若是再晚一步那刺客就要得手,好在自己身上备了一把匕首。后面的节目她只顾盯着场上人的一举一动,最爱的月琴也无心听,一直警惕到宴会结束,去地下的牢狱审问两个刺客和戏班的人。
酉时,萧镜审过刺客,前往大雌宝殿。
大公主正翻看今日邀请的名册,怒气笼罩在她眉宇之间。公主幼时的贴身婢女,尚仪颜晰从外地赶来,站在公主身边,女椒丘伏在地上。
萧镜知道母亲最痛恨污蔑风教是淫祀异端的人,她站在女椒丘身边,小心回道:“回母后,我盘问过戏班的班主,他说这两个人是半年前北方来的流民。”
大公主冷笑一声:“流民?半年就能练成主角,真是天赋异禀。”
萧镜拱手道:“儿臣继续拷问他们。”
“不着急,慢慢审,总有破绽。”她将名册递给萧镜,“让岑离月去把这些人查了。”
萧镜上前接过名册:“是。”
萧镜转达完,找到柴俭:“这匕首的材质和工艺,与我们在贺州遇到的那四个黑衣人身上的匕首,是一样的。”
她拔开手中的两把匕首,刀锋反射的烛光随着她的动作从二人脸上划过。
两把匕首的铁鞘和刀柄不同,刀身的颜色纹理相差无几,都是一样的长度。
柴俭的视线从她手上闪着寒光的匕首移到她脸上,看着她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蹙紧眉头:“你又怀疑我是吗?”
萧镜收了收毫无遮掩地打量他神情的眼神:“我只是在想,贺寿的节目是前几天母亲亲自过目随意选的,怎么偏偏就选中了这个戏班?庙里一定有内应。”
柴俭急切辩驳道:“这出傩戏又不是我选的,我从来没去找母皇说我想看什么……”
他看了一眼萧镜藏不住的怀疑神情,喉咙被她猜忌的目光扼住,难以呼吸。
房间内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住,二人对峙,他反应过激的神情让萧镜更加怀疑,那是被自己识破的慌张。
柴俭让自己冷静下来,萧镜不详的预感是冥冥中的残存的记忆本能散不去的,自己只有证明给她看。
柴俭拿走其中一把匕首,合上刀鞘:“我会查清楚来历的。”
萧镜正想解释一番她是怀疑别人,他转身就走。
柴俭出了持真庙,走到山下顺心酒馆找钱丰。
钱丰是酒馆掌柜,也是小商贩,走南闯北买卖货物,虽然没赚到什么大钱,见多识广消息灵通,常替柴俭打探传闻。
小二筛了一壶好酒端上来,柴俭把匕首给钱丰:“你知道这是哪家的做工吗?”
钱丰看了看匕首,面露难色,推回去:“我虽然也卖过这东西,但是刀剑你比我熟悉,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知道?”
柴俭眉头紧锁将匕首收回来,来了个杂役跟钱丰说后天进京的行李已经备好了,他舒眉抬头道:“我跟你一起去。”
钱丰看他不容分说的样子,道:“行。”
往日二人相聚都是把酒言欢,钱丰见他今日难展愁眉,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只是喝酒,不说。
一壶酒很快见底,柴俭又叫上来一壶。
钱丰将他喝空的碗再斟满,道:“你既然在庙里当差不痛快,为什么不出来呢?”
柴门外的秋风敲了敲门,桌上油灯豆大的火苗被风吹得将要熄灭,钱丰立刻用手护住了灯芯。
柴俭举起酒碗,已有了七分醉意,苦笑着看向他:“你不会明白,你一生下来就活在错误的道理中,把女人视为物件当作天经地义,不知道这样违背天理的因循会反噬,你也是其中拴着铁链的一环,所有人都活在炼狱里,都有罪……”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那你为什么总是想带她走?”
“那也是在矫正这个世界的错误后……”
“你这个人真矛盾。”
“我不矛盾,我得忠于公主。”
“你这不叫忠心叫死心眼。”
柴俭闭上眼摆了摆手:“你这种在低劣残忍之中生活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那你还来找我喝酒?”
柴俭站起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