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身怀绝世武功,又见她目光慧利如芒,果然不同凡响。
公主抬手,身边的尚仪女椒丘从香案旁的剑架上取下宝刀递给她。
“这把并州刀赏给你了,祝你战无不胜。”公主道。
青炎恭敬接过刀:“多谢公主美意,在下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让公主与风教恢复往日荣耀。”她只看剑鞘的做工就知是上乘的并州刀,在形影神里也只有顶尖杀手才能配上。
“只要忠心,必有你想要的回报。”
“公主放心,只要是公主想得到的,臣下一定会让您如愿。”
公主点点头:“你就去枭吧。”说完将手一挥,岑离月领她去东间拜见持真庙的祠祝和司命等人。
待青炎告退,女椒丘道:“她一进院就和萧镜比试,这次找的人是不是太狂了?”
“狂些好,利刃的光芒才刺眼。”公主说着想起早夭的二养子,心中微叹。
邱敖在中院磨剑,想着刚才趁萧镜下山时找柴俭问的话。柴俭上个月安排武备从寿阳移去邵阴,以防形影神查到寿阳养死士的位置,自己得找个时候去看看。
寻找记忆已经成了萧镜的新乐趣,也是她目前唯一缺的东西。上次听邱敖说了翟万周就梦到了,她想试试能不能记起来别人,走到他身边坐下:“大哥,和我讲讲纪君吧。”她只知道纪君是她们的二哥,和大哥组成枭队,十八岁那年身死刀锋。
“你去问柴俭。”邱敖知道了柴俭瞒她的灭门大事,又被嘱咐公主说过不能告诉她养死士的地方,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我养病的时候问过,他说怕我勾起伤心事就不讲,而且你更想他不是吗?和我讲讲或许更好。”
风吹熟的皂角落在他身上,又近了纪君生辰的时节,他停下手,拂去皂荚,娓娓道来:
“他爹是个小商人,一次走商路上遇到打劫,他娘被土匪杀了,他和妹妹被拐走。一个富贵人家买了他,当作亲生儿子,他心里只想回去,一遍遍画坏人的样貌怕自己忘记,但是他的新家不允许他这样做。后来找机会逃走,撞到公主,公主给他送回了家。”
“那他是怎么被公主收养的?”
“回家时他有了新的母亲,父亲不想自讨苦吃去找土匪的麻烦,更无心找妹妹。所以他又找回公主,说只要能杀了土匪,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后来公主帮他找到了土匪,他用学到的武艺复仇了。”
萧镜坐得更近了些,问:“他找到妹妹了吗?”
“我还在找。”看着她显然是没有回想起来的样子,邱敖决定就讲到这里不说终局,“他最喜欢你,因为你和他妹妹年纪相当,柴俭常给你梳的发式还是他教的。你们两个习武都有灵性,进步飞快,和亲兄妹也差不到哪里去,六年前公主让你们两个当队长创立了枭与鸢。”
萧镜静静听着,可是想不起来任何往事,更想把他的故事拼全:“然后呢?”
邱敖低头磨剑,正思量着岔开话题,见岑离月引人过来。
尚仪岑离月从殿里领青炎出来,到邱敖面前:“今日起她是你枭队的人了,你可有好帮手了。”
自从纪君死后他便和公主说不必补上空缺,他应付得来,一空就是四年。邱虽然心里不乐意,也只能听从公主安排,起身向青炎施礼:“在下邱敖。”
“青炎。”她回礼打量眼前的人,高大魁梧,浓眉直鼻,模样粗犷豪放,穿着白麻丧服,别有一番凄然韵味,像一支埋入地里久历风霜的剑。
寻常人头一次见她,要么两眼冒光要么失神痴呆,或是强装镇静,从来没有谁一上来目光中就带有敌意。
邱敖坐下继续磨剑,方才听萧镜说她身手了得,只是看她柳叶秀眉,桃花粉颊,举止和妆容一样细致非凡,来者不善。他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轻易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安插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萧镜方才见她精湛刀法,早已满心好奇,赶上来问:“姊姊芳龄几许?家住何方?为何来这?”
“我二十五,是贺州金水人,家父开武馆我也跟着习武。十岁那年仇人找上门,只活下来我一个,四处漂泊了几年,后来走投无路进了刀了莫,嫌那里赚不来多少又越干越黑,所以来了。”
萧镜道:“刀了莫的赏金开得很高,一般寻仇的都要去钱庄借钱才请得起。”
青炎苦笑道:“只是明着一百,我拿三十,七十都进了长老口袋里,又不许我们接私活。”
“你叛逃不会被抓吗?”萧镜问。
“叛逃只是不能进别的帮派了,你们这种地方,看似危险,其实是我们这种人最安全的去处。”
一直在磨剑的邱敖突然开口:“你在刀了莫待了多久?”
“十年。”
“知道形影神吗?”
“当然,我们可是什么活都敢接,包括打探皇室的杀手。”
“知道他们老巢在哪吗?”
“我要是知道早发财了。”她对答如流。
邱敖放下磨好的剑,抬头凝视她:“你来我们这只为富贵?”他不信刀了莫会轻易放走一把好刀。
“没托生在权贵人家,江湖薄命人能依靠的只有利剑和金钱。”青炎看向他手中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