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事,让雨留未鹰清楚地意识到,消灭组织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越往后拖,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但现在……他们还没找到能一击毙命的方法。
到底该怎么做?联合其他势力,真的能彻底扳倒组织吗?
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正确的吗?
一路上,雨留未鹰都在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她想,要是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了。
她见证过太多的死亡,自己的手上也已经沾满了鲜血,功是功,过是过,无论有多大的功劳,都抵还不了所犯下的过错。
手染鲜血之人,终将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夜空中,一轮圆月照亮了回家的路,稀稀散散的路灯立在前面,隐约勾勒出了街道的模样。
直到看到商业大楼的广告牌上在闪烁着绚烂的灯光,雨留未鹰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群中。
她抬起头,在大楼的天台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那人穿着一件白礼服,披风随意地在空中飘荡,正安静地注视着街道上热闹的人群。
周围所有的喧闹,似乎并不能影响到他,在昏暗的环境中,纯粹的白色是如此的明亮,显得惹眼极了。
是怪盗基德,他出现在那里做什么?
对于这位‘父亲故友的孩子’,雨留未鹰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却因为身份,没怎么和他接触过。
可她知道,这位表面上风光无限的人,实际上也和她一样,是个只想‘为父报仇’的可怜人。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雨留未鹰走到他身后,向他搭话,“有心事?”
怪盗基德转过身,在神秘的单片眼镜下,冰蓝色的眸中隐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他的神情错愕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优雅的笑容:“算不上是什么心事,神鹤小姐。”
“只是,最近经常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嗯?”
“我在想,至今为止所做的,真的是正确……咳!我并不是在怀疑你们的计划,相对的,我也觉得以前借机引出那群人的计划,已经触碰到了法律的边缘……”
可能是怕被误会,怪盗基德有些紧张,连忙解释:“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那些见不得人的罪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雨留未鹰柔声安抚着他:“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不会消失,但我们的所作所为,终将会为这里迎来光明。”
“他们所害之人并不只有你的父亲,不过,作为受害人的你及时站了出来,揭露他们的罪行,这份勇气难能可贵。”
怪盗基德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良久,终于回过神,微笑着朝她道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神鹤小姐!”
说完,他纵身一跃,打开了滑翔翼,飞向一望无际的夜空。
雨留未鹰无奈地笑笑:“真是的,可不能超速啊……”
她刚要离开天台,忽然瞥见,某处角落里似乎有样东西,在月光的折射下,正闪闪地发着光。
嗯?该不会是基德掉东西了吧?
走近一看,那里放了朵白玫瑰,有颗美丽的蓝宝石静静地躺在花瓣上,神秘的光彩在内部缓缓流动,雨留未鹰的目光不免被它吸引,将宝石捡了起来。
拿起的瞬间,刚才还夺目耀眼的宝石,此时却逐渐褪去了光彩,看起来和一般的蓝宝石无异。
那家伙……明明说过不许他再做这样的事!
雨留未鹰只能暂时将宝石回收,并打算让诸伏景光帮忙寻找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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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里有什么案件吗?”萩原研二似乎一直坐在客厅里,见她回来,眼底的落寞立刻挥之不见。
雨留未鹰下意识地隐瞒:“对,这次的案件有些棘手,不过已经解决了。”
但愿,不要被他察觉到。
她在心中暗自祈祷着,若是萩原研二知道了今天的事,难保不会因为过于担忧,而影响到明天的工作。
“哟,竟然还知道回来?”松田阵平一脸稀奇,“我还以为,你打算住在事务所了呢!”
事务所?为什么松田阵平也会提到事务所?
雨留未鹰意识到了什么,压下心中的疑惑,面不改色地回道:“事务所里的沙发有点硬。”
大概,是降谷零在为她打掩护。
松田阵平微眯着眼,那双鸦青色的眸子里满是探究,但雨留未鹰并未露出破绽,他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
——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
“小未鹰,刚才我在门口的信箱里找到了一封信,是寄给你的吗?”萩原研二拿出了一个信封,上面没有写明地址,不过,在看到那个熟悉的火漆印之后,寄信人已经水落石出了。
“嗯。”
是贝尔摩德寄过来的东西,明明有手机可以联络,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送这个?
信封看着不大,却有些沉甸甸的,雨留未鹰打开一看,发现是照片。但里面的内容却不是人物,被拍下的似乎是资料,上面清楚地记载着情报。
虽然,它可能对于这场永无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