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突然向萩原研二坦白?
这个问题,就连雨留未鹰本人也对此毫无头绪。
萩原研二大概以为她只是对故事有感而发,并未过多地询问,这些天来,两人依旧像以前一样腻腻歪歪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
雨留未鹰闲来无事,翻看自己以前画的图册,开始回忆起了童年时光。
铅笔的字迹很难保存完好,所以,白纸上只剩下了几个用圆珠笔画的小人,还有一些模糊的痕迹。
她本想着重新补充一遍内容,却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到了一行黑色的字迹。
【但月亮始终相信,星星会成功的。】
它是那么的显眼,在灰白色的纸页画面中,鲜明得像是那晚她在天文馆附近看到的北极星。
雨留未鹰轻笑出声,持笔在后面写下了一行字:我也如此相信着。
没错,即使现在并无任何改变,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今天,雨留未鹰像往常一样,去咖啡店里小坐了会儿。
藤野一郎最近的变化肉眼可见,听说,结城悠生已经想起了他的名字,并能准确地认出他。
所以,藤野一郎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就连店里的客人都感受到了他的热情。
“藤野先生他……好像格外地热情呢。”
“是诶……”
世良真纯和毛利兰在很小声地说悄悄话,但还是被雨留未鹰听到了。
雨留未鹰感慨道:“是个很好的开端。”
笑容,是能给人带来希望的。
“您好,这是您点的甜品。”降谷零微笑着,将一盘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今天怎么没和你的男、朋、友出去办案?”
他说得咬牙切齿,大概……是还在记着之前的那些事。
雨留未鹰无奈地长叹一声:“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都看出了些什么?”降谷零眼眸微弯,笑得一脸温柔,俯身凑到她耳边,“是你和萩原的事,还是你‘突然’变成了男生的事?”
雨留未鹰看起来有些委屈:“这是有原因的,其实,我有想过和你说……但是怕吓到你嘛,而且,也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不肯接纳我。”
降谷零分辨不出,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假,可却隐约觉得,理由应该不止这些。
雨留她,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吗?
雨留未鹰本应该继续享用甜点,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自动亮屏,与此同时,她似有所感,抬头望向窗外,恰好与那道冰冷渗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位高大的黑衣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一双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戾气,锋芒锐显。
琴酒?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雨留未鹰看了眼信息,一种不妙的预感由心而生,他发来的简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出来。 ——琴酒]
越是这样,就越猜不透他的用意是什么。
暴露了?不,不可能,如果是暴露,琴酒绝对不会那么和气地让她出来对质。
回想起近期的事,雨留未鹰心里逐渐有了些猜测。
是因为海尔加吗?
毕竟,在朗姆看来,海尔加是她杀的,实验室是她毁的,虽然他有可能因为不想担责任选择隐瞒,但……难保他不会做出‘自损八千伤敌一万’的行为。
真是愚蠢。
雨留未鹰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起身朝门口走去。降谷零下意识地想叫住她,但在瞥见门外的那道黑色的身影时,连忙移开了视线。
琴酒竟然会直接来这里……是有任务吗,他为什么没收到通知?
而且,藤野一郎似乎也没料到琴酒会在这里出现。
——————
“别磨蹭,这是朗姆的指令。”琴酒冷着脸,在宽大的风衣内侧,隐约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枪管,“上车。”
琴酒的车就停靠在路边,伏特加依旧像往常一样坐在驾驶座上。琴酒示意让人先上车,用冰冷的枪口抵住她的后背,和她一同坐在了后座。
雨留未鹰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现在如此‘仁慈’,就代表着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嗤笑一声,打破了平静的局面:“朗姆?你竟然还在帮他做事?”
琴酒毫不在意她的挑衅,虽然,他的内心也和野格一样,不怎么想屈服于朗姆。
那家伙三番两次地搞事,本来不牵扯到组织的利益,Boss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如今……他似乎真的掌握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
——大概和野格有关。
雨留未鹰见他没吭声,也没有再试图挑事,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侧。
众所周知,琴酒没有出声反驳的,一般都是默认。
可能是因为朗姆特意让他把人送到一处偏僻的基地,也没想着‘搜身’什么的,在琴酒的默许下,雨留未鹰戴上面具,走进了会议室。
与以往不同,朗姆本人就坐在房间里,并没有通过投影仪来和人对话。
所以,他应该是真的很有信心,确保这次能彻底‘扳倒’野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