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揣测Boss的人,我会将这次的情况如实报告给他,绝对不会落下一个字。”
说着,雨留未鹰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也不管琴酒现在的心情如何,直接当着他的面,把纸团丢进了垃圾桶:“不能给组织带来利益,就该像垃圾一样,待在垃圾桶里。”
雨留未鹰意有所指,女人成功接收到了挑衅的信号,气得咬牙切齿,却并不能靠武力给她造成什么伤害。
其实,雨留未鹰很清楚,琴酒没信过这个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们两人对峙,自己在那里袖手旁观了。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的掐架,他还真是恶趣味。
雨留未鹰并不打算让琴酒从这件事上完全摘离出来,说到底,人是他带过来的,虽然精神有些不太正常,还丢尽了脸面。
脸、面,指的是精神上和物理上的。
“就算摆出这副清高的模样,你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女人擦了擦血迹,嘴角咧开了一道诡异的弧度,“明明都是一群生于黑暗中的人,凭什么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站在阳光下……”
雨留未鹰没回答,对于这种试图把所有人都拉下泥潭的人,没什么好同情的。
更何况,她没有同情心,这辈子仅有的同情都放在了猫咪的身上。
“瞧瞧你这张自视清高的嘴脸,真是可怜,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早就成了——”女人无意中看了一眼琴酒,被他满脸的戾气吓到噤声,可琴酒却没打算放过她,上膛开枪的动作快到让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一枚子弹穿过她的眉心,红色的液体溅出了门外,在大理石地板上印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琴酒慢条斯理地低下头,终于肯分给雨留未鹰一个眼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野格?”
“琴酒,你这样倒很像是在杀人灭口,竟然还让人死在了我爸爸的房间,如果不想被Boss知道,就赶紧找人来收拾干净。”
雨留未鹰忽略了他的质疑,反过来说他是在杀人灭口,甩锅甩得十分合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掩饰内心深处的紧张,这种拙劣的借口,如果是以前的琴酒,绝对不会被糊弄过去。
她在赌,赌她现在和琴酒的关系还没那么好,从他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些端倪。
如果是野格的老师,根本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他绝对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那个Top Keller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是一星半点,他不会乖乖听Boss的命令来试探,说不定会直接把人从楼上丢下去,再去汇报她畏罪自杀。
在他眼里,只有卧底和疑似卧底,而这两者都是该杀的存在。前者早死,后者晚死,若是再遇到一个隐藏得好的,连个轻松点的死法都体验不了。
果然,琴酒只是从床头柜顶上抽出了一张纸巾,认真擦拭着枪口,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快步走出了卧室。
周围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地涌入了人的鼻腔中,雨留未鹰的胃里有些难受,她用力捂住嘴,试图掩盖这股难闻的味道。
透过眼前明亮的玻璃窗,雨留未鹰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因过度紧张而缩小的瞳孔,以及对面大楼的房间里,既恐惧又愤怒的宫本由美。
她也看到了雨留未鹰,用力锤了一下玻璃窗,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惜距离有些远,并不能根据唇语来判断。
宫本由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看到她掏出手机离开了现场,雨留未鹰再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拿出手机给她打去电话。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
就让宫本由美接下这个电话吧,让她没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拜托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雨留未鹰的通话记录里几乎全是一片红色的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很显然,宫本由美看到了,而且还打算下去堵人。
万幸,电话通了,那边声音嘈杂,还有电梯刚到达的提示音。
宫本由美在等,她等着雨留未鹰主动开口说话。
“别上电梯!”雨留未鹰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劝阻道,“快躲好,求你了,别让他们找到你!”
“你……”
“一旦他们知道杀人现场被其他人目击到,你的家人、朋友,甚至连大楼里的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全部都会死的!”
“雨留未鹰,你给我听好了!”宫本由美声音颤抖,隐隐带了些哭腔,朝话筒吼道,“助纣为虐知情不报者,和杀人犯没有区别!”
雨留未鹰压低了声音:“宫本由美!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去厕所里躲好,在我没通知你出来之前,不许轻举妄动。”
琴酒大概没看到对面的房间里有人,不然,他也不会站在那里和她寒暄那么久了。
她暗自庆幸着宫本由美还肯接她的电话,却没想到,宫本由美已经开始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没听到脚步声,雨留未鹰更着急了,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一件可以证明身份的事:“七年前,我在警校门口开车带你和佐藤小姐一起去兜风,被松田阵平那个大猩猩训了一顿。”
“那辆车的型号是马自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