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是九品,放在大宗师眼底下,也根本不够看啊!
等到庆帝吩咐完范闲之后,一直偷偷躲在一边的李瑶兮,打算就此开溜。
“回来。”
她刚迈出几步,就听庆帝淡淡命令道。
李瑶兮不情愿地站到月光底下,站到……庆帝旁边。
“想走?”庆帝没有动怒,只是很平淡地问。
李瑶兮连忙点头。
“陛下,我不想送死啊!”
话音刚落,山下忽然亮起万点火光,如仲夏夜的无数萤火虫,汇聚在了山林间。
是火箭。
下方的山林顿时燃烧起来。火势蔓延极快,不过须臾山下就成了火海。
“陛下!”
正在恍惚出神的庆帝,被李瑶兮这么一喊,才回过神。
他旋即皱眉,喝斥道:“大呼小叫什么?陈萍萍就是这么教你的?”
李瑶兮悻悻闭嘴。
这个圣女她真是当够了。成天被迫打工不说,还没有保险。
“罢了,你下山去吧。”庆帝叹息着挥挥手,道。
“啊?”李瑶兮被他态度的大转弯弄得摸不着头脑。
“没听见?朕让你滚呢!”庆帝没好气地开始赶人。
“哦!谢陛下!”李瑶兮像脚底抹油一般,一句话也不想多和庆帝说,干脆利落地谢完恩就跑路。
她先整理好了装备,随身带了必要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些称手的暗器。
她又扯了一段特意带来的丝绫,将虞辞剑牢固地捆在腰间。
准备就绪后,李瑶兮四下观察一番。
山林里早就成为了火光冲天的主战场,经过那里一定会被盯上。
玉石壁太过光滑,若被人从远处偷袭,很容易坠落。
李瑶兮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决定选择稳健的法子———从山林走。
她尽量不惹人注意地缓缓提起真气,小心掩饰住自己的存在,然后向山下溜去。
“下山后往哪边走?”
刘醒闪至李瑶兮身侧,低声问。
“回京都,”李瑶兮早有安排,“狗皇帝不在,我可得在皇宫里耍耍。”
山林中,寂静得诡异。
先前的大火不知怎么被扑灭了,只留下满地烧焦的断枝残叶,空气中都是一股子焦炭混着鲜血的气味。
每隔几步,就能看见尸首与鲜血。
五千叛军对两千禁军,双方皆死伤惨重。
随着嗖地一声,一只箭恰如天外来客一般,射向了李瑶兮所在的方位。
李瑶兮双眼一眯,向左侧闪身数寸。
显然,双方都还有兵力的残留。
她虽然轻松地躲过了那支箭,可在躲避的瞬间,她的位置也彻底被暴露了。
李瑶兮明白,如果她不立刻离开,仅仅几秒后,就会有数不清的羽箭向这边射来。
她和刘醒奇妙地表现出了默契,双双改变了行进的方向,由下山改成了往山的一侧走。
果不其然,一阵死寂后,一轮箭雨飞至,嗒嗒嗒嗒地钉在了树干中、岩石上。
“提速!”
刘醒轻声提醒道。
二人一前一后地穿行于茫茫山林中,将真气调动到极致,以至于从远看只是两个残影。
“澹州北部有一片原始密林,”刘醒喃喃道,“应该相对安全。”
李瑶兮想说,范闲马上就要在那里打狙了。
但转念一想,海上有叛变的胶州水师,大东山底下已经被围住了。
好像还真的只能走那片密林。
于是大好月色下,两个做贼似的人影,偷偷摸摸地向澹州北部进发。
……
言若海踏进鉴察院的议事厅时,其他主办已经到齐。
陈萍萍依旧坐在最上首。
鉴察院的传信系统非常发达,所以陈萍萍很快就接到了大东山被封锁的消息。
言若海对陈萍萍行了一礼,表示自己对于迟到的歉意。
“落座吧。”陈萍萍并不在意他晚来。
言若海这才抬头,目光在碰上陈萍萍的面容时微微一滞。
或许是他的错觉吧。明明几日前才见过,可言若海却觉着陈萍萍仿佛一夜之间憔悴不少,眼底染上化不开的乌青。明明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身上丰腴些,现在却又全部瘦回去了。
陈萍萍握拳堵在唇边,清清嗓子,问言若海:“秦家的军队在路上了?”
“是,不仅秦家,叶家的定州军也会到。”
作为鉴察院的王牌无间道,言若海可谓兢兢业业,卧底在秦家老爷子身边二十多年,对秦家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叶重本来就是陛下的人,不足为惧。”陈萍萍直接挑明了这一点。“至于秦家……领兵的是秦业和秦恒吧?”
“是。”
“你回去,想办法留在秦恒军中。”陈萍萍突然下达了这么一条指令。
言若海有点纳闷。秦家最信任他的人是秦业,按理说院长应该将他安插在秦业身边才对。
陈萍萍为他解答了疑惑:“他们既然想要的是龙椅,就不会放过我。”
言若海心中微感不安。
他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