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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宴罢醉和春(3 / 4)

后她举起酒盏,盈盈道:“月有阴晴圆缺。这杯酒,当庆相逢,庆悲欢,庆……余年。”

瞥见李瑶兮认真的神色,陈萍萍也举杯道:“且行且惜欢就好。”

酒盏轻轻相碰,发出轻微玉石相击的一声。盏中美酒微微晃动,如一泓掺杂了云霞的桃花水。

李瑶兮掩袖,将桃花酿一饮而尽。甘甜的酒液滑进她的喉咙,很清凉,很舒服。

她像个顽皮的孩子般一笑,问道:“好喝么?”

“尚可。”陈萍萍饮尽杯中酒,道。

李瑶兮一听,一把抢过他的酒盏,道:“那你别喝了啊。”

陈萍萍虽坐在轮椅上,动作却比李瑶兮还灵活。他在李瑶兮触碰到酒盏之前便将其举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

嘻嘻哈哈地玩闹着,时间都仿佛加快了许多,温柔了许多。

“好啦,不和你闹了。”李瑶兮忍着笑道。“来,继续喝!今晚本姑娘不醉不归!”

两个琉璃杯再次被斟满,李瑶兮轻轻晃动着酒杯,笑容清澈,启唇道:“忘了说了,喝了本姑娘酿的酒,你可就是我的人咯!”

“阿瑶,你都是如何学的这些话……”陈萍萍无奈将桃花酿饮下,道。

李瑶兮豪爽地放下酒盏,理直气壮道:“无师自通!”

又与陈萍萍对酌了一杯,李瑶兮挡住了陈萍萍想去拿酒壶的手,道:“你不能再喝了,费老听说你喝酒了,肯定要来找我算账。”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陈萍萍推开李瑶兮的手,笑道。“那老毒物就是爱大惊小怪。”

“人家费老说得对,”李瑶兮自斟自饮了一杯,道。“你啊……”

似乎是怕李瑶兮絮叨,陈萍萍举头望着悬在天边的那一轮玉盘,道:“月下对酌,你倒还真是有雅兴。”

天上明月倒映在盏中,小小的琉璃盏便似乎盛住了整轮月亮。轻轻一晃,便晃碎了一盏月光。李瑶兮仰头痛饮,然后巧笑嫣然,声音都掺了醉意,问道:“愿意听我唱一曲么?”

陈萍萍欣然颔首,道:“自然。”

于是李瑶兮素手执杯,展广袖,启樱唇,唱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李瑶兮本就精于歌艺,适才饮了几杯酒,声音却愈发清亮。与陈园歌姬婉转柔和、纠缠逶迤不尽的歌声不同,她更注重于其自身本真的美,贵在一个纯字。似昆山玉碎、珠落玉盘般,蕴着天真散漫,听得人说不出地舒服惬意,仿佛五脏六腑中郁存的浊气都被畅快地呼出,心脾间惟余一股子清凉。

李瑶兮唱的正是汤显祖《牡丹亭》中的一段妙辞。虽是感叹良辰美景空自流逝,可被她唱出来,却又是一番韵味。少了几分女儿家的忧愁,多了几分豁达与舒朗。

“如何?”一曲毕,李瑶兮顽皮地歪着头问道。

“闻之欲醉。”陈萍萍没有给予她过多的赞美,只是简单地评价了四个字。

能得陈萍萍这一句夸奖,李瑶兮就已是开心得很。只听她声音清朗,口齿爽快,徐徐道:“韶光如许,却惟有终日于闺阁中对镜自怜,岂不辜负?”

陈萍萍知她一贯见解较寻常女子更为深刻,也不发问,只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若是能觅得心上良人,同赏春光,方才不算辜负。”李瑶兮如秋水般明亮清澈的杏眼中满是认真之色,道。

“那阿瑶可有心悦之人了?”陈萍萍接着她的话,问道。

李瑶兮放下本是拿在手中随意把玩的酒盏,“哧”地笑了一声,侧头望着陈萍萍,一手托着腮,道:“有。”

“哦?这京都居然还有阿瑶看得上眼的男子?”陈萍萍打趣道。“还不如实招来,究竟是哪家的男儿?”

可是在庆国活了几十年,他对凡事都看得透彻,又怎会猜不到,李瑶兮暗藏的心思。

“你猜啊……”李瑶兮的眼眸中含着狡黠,道。“本姑娘才不相信你猜不到……”

不知是否只是陈萍萍的错觉,他仿佛看到她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晶莹一点,又转瞬被压了下去。那双他日日夜夜都会在脑海中勾勒的眼眸,里面是他的身影,也只有他的身影,再也盛不下旁的事物。

“阿瑶说笑了……”陈萍萍正欲含蓄几句,却发现李瑶兮正瞪着自己。那双好似会说话的星眸,此时充盈着惊诧……与悲哀。

“行,那本姑娘今天就告诉你!”李瑶兮此时宛若一个彪悍的女土匪,一举一动都书写着“不讲道理”几个字。她骤然起身一拍桌子,双目似要把陈萍萍看成个水晶透明人,大声道:“陈萍萍,我李瑶兮,心悦于你!”

原本垂眸不语的陈萍萍蓦然抬首。他的双眸里没有什么情绪,胸口却微微起伏着。

李瑶兮含嫣而笑,笑容无比明媚耀眼,好似方才曲子里描绘的满园明丽春光。

终于,她终于在他的面前,对他亲口表明了心意。

她忽然很满足很满足,满足到了极点,满足到想永远沉溺在这一个瞬间,做一个永不醒来的美梦。

她遥遥指着天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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