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可他得动,再不动崔幼澄要睡着了。这种天,哪怕有他的大衣裹着,在户外睡着也肯定会着凉,他动了。
他动之前想好了,就这么把小姑娘抱到车上,一路抱着她回家。
什么姜东元,谁管姜东元。姜东元关他什么事,自己的羊羔不看好,被别人抢了也是活该。
沅彬想得挺好,计划周全,都已经想到要怎么哄着小朋友跟没用的男朋友分手了。崔幼澄却不按他的想法来,他手臂组成的锁链刚松开没多久,双掌刚覆上她的腰,还没使劲,她就有动静了。
此后发生的一切对沅彬而言很是荒唐,之前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小羊羔,貌似以为他睡着了。他是闭着眼想看她要干什么,结果那家伙就那么跑了,跑之前唯一的良心是给他把大衣扣好。
闭着眼只能听她在干嘛的沅彬感受到她在帮自己系扣子时,还美美的想着,说不定会有个亲亲,偷摸吻他什么的,想得可美。美了不知道多久,身边啥动静都没有,眼一睁,人早没了。
那崽子逃跑逃的太挺专业,一点动静都没有,踮着脚跑的吗?当作家之前是职业小偷吗?
职业小偷跑得还挺远,沅彬满腹怨气的到了停车场喊醒真的睡迷糊的经纪人,再找店家要了个服务生帮忙开车,车看到半路,远光灯照出了前方山道的身影,那家伙缩成一团在山道上蹦跶,大概是太冷了。
大半夜的,又是山上,确实冷。
坐在有暖气的车里,外套都拖了的沅彬让司机关了远光灯,就借着路灯一点点往前开,远远的坠在瞎蹦跶的家伙后面。
那姑娘是真有意思,小跑一会儿,停下来喘口气,慢慢溜达一会儿,冷了,再跑。跑累了,又磨磨蹭蹭的往前挪,走到一半大概是真的走不动了,还蹲马路边坐着休息。
南山这点高度在沅彬眼中不算高,讲夸张点,他晨跑都能饶南山半圈。可放到那个四肢不勤的小姑娘面前,这高度大概是她无法承受的,下山那点路,她走得那叫一个艰难。
经纪人在忙内作家第二次垂头丧气的蹲坐在路边,拿着手机举过头顶左右摇晃不知道在干嘛(崔幼澄:找信号想打电话叫车,这破地方没信号!)之时,问艺人,要不要让她上车。
沅彬想让她上车,他怕她再这么折腾下去,两条小细腿就折在山上。可他用什么理由让她上车呢?在那姑娘极其有可能以为他喝醉了,才放任他逾越的情况下,他要怎么跟她解释,我没喝醉?
沅彬找不到理由,崔幼澄找到信号。出租车来了,沅彬也就不用找理由了。
那晚...准确的说是清晨,他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他下睡下。睡梦中,他梦到自己抱着一个小姑娘在跟她求婚,借着酒意的求婚。
梦中的自己很奇怪,好像是知道求婚对象不会答应,可还是想要赌一把才把自己弄得满身酒气,借着我只是说醉话的旗号在求婚。明明心虚的不行,却还是装作很硬气的样子。
他看不清求婚的对象,看不清那张脸,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满心惶恐的想要抓住什么,偏偏又抓不住。
这大半年沅彬睡眠一直不好,时常做梦,每每都是噩梦,每每都会被惊醒。哪怕他记不得自己梦到了什么,惊醒后心脏的钝痛也能让他肯定他做的是噩梦。
可这天不太一样,他模糊的记得自己在梦中跟谁求婚,婚是没求成,但他醒来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有些讲不上来的惆怅。至于在惆怅什么,弄不清楚,可能是忘了求婚对象的脸?
求婚对象看不清面庞也只是梦中的事,醒来也就忘在脑后。醒来的沅彬更想搞清楚,能看清脸,但弄不清楚对方思路的崔幼澄,她的小脑袋里装着什么。
那姑娘不太对劲,很不对劲!
她不对劲到沅彬都怀疑,他是不是跟对方发生过点事情,被他忘了,不然崔幼澄为什么即亲近他,又想躲他?
崔幼澄在躲他,躲得还蛮明显的。如果是一大圈人在一起,忙内作家会挑个离他最远的座位,如果只有他们两,那家伙连句话都不会跟他说。
如果没有醉酒那一出,沅彬都怀疑这妹子是他黑粉,不然怎么就一副不想靠近他的样子。可有了醉酒那一出,这人的做法就很奇怪。
奇怪到沅彬再度‘醉酒’尝试,试图套她的话,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这姑娘貌似对他酒醉后的状态有点误解,他话还没讲两句,崔幼澄就怀疑他是装醉。确实是装醉的沅彬不能理解,崔幼澄为什么认为,他醉了后想亲近她很正常,可是会问她一些问题就是装醉?
而且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南山上是真的醉了?我要是醉了,我的经纪人怎么可能让你单独跟我在一起呢?就算你认为我喝醉了,又怎么过度到我喝醉一定会断片的?
沅彬没有断片过,喝到烂醉如泥都没有。哪怕想不起来细节,大致的情况也是记得的。可崔幼澄就是笃定,他一定会断片,一定想不起来。
南山之夜的隔天,沅彬等了很久,等崔幼澄打电话来。不管是打来质问,还是打来询问,总归要有个说法的吧?他把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罗列好,答案也都准备好了,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有准备过,她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