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赶紧进去,石磊和梁嘉珩也跟着进去。
摸了摸桌沿,手指粘了一层灰,林司真估计,确实很久没人回来,她又朝厨房走,来了几次,还从未踏足过厨房。
整个厨房空间不大,朝北的方向尽然还有一扇一人高的小门,林司真去推了推,推不动,门锁应该从外面锁上。
她回头望了望梁嘉珩,还没等梁嘉珩发话,石磊上前又是一脚,门又被踢开了。
林司真扒门探头,门外是个小巷,只能容两人肩膀的宽度,巷子很短,几米长后就是主路,有两条野狗在啃食杂草,听到动静,摇着尾巴跑出去了。
林司真没有发现异样,又退回厨房,砌墙的一脚,叠放着大小很多的蒸屉,房娘子为了做点心,特意买了很多,但东西都是清理过,应该没人动过。
“小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道。”平儿鼻子嗅了嗅,有些害怕地拽着林司真的手臂。
血腥气吗?
其实林司真一进来就闻到一些,只是不敢确定。
“是屋子长时间不够通风留下的味道。”梁嘉珩不经意回道。
怪,林司真上下打量四周,觉得很奇怪,厨房怎么比外面积灰少,她又伸一指摸了摸灶台,两根手指一对比,黑的层度明显不一。
“小姐,这是什么?”平儿指了指一旁地上堆着大箱子,上面还包裹着许多厚巾。
“可能储冰的,我和房娘子提过,天热了,有些食材需要冷藏。”林司真边说边去拉开厚巾,石磊帮忙打开了箱盖。
“阿……”
林司真大呼,吓得遮眼转身,被梁嘉珩上前按住后脑埋在胸上,紧紧抱住她。
箱子里面是一个没有人头的残肢,包裹的碎衣却有几分眼熟。
“噗通”一声,平儿已经吓得晕死过去。
此时此刻的林司真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声,快慢程度居然如此一致。
原来他也会吓到。
没有勇气再看一遍,脑海残留的景象再次浮现,林司真只感一阵恶心,推开梁嘉珩冲出小门就撑着墙呕吐,折返回来的野狗看到林司真,又慌乱跑出巷子。
“石头,报官。”
***
因为齐王的报案,大理寺很快就派大队人马围过来,一来保护现场,二来维护秩序。
整个小巷被包围里外三圈,内一圈是官兵,外面几圈都被百姓围堵。
这起作案行事恶劣之极,也是祁云国闻所未闻。
林司真阅历再深,也只是在新闻中看到过此类案件,没有想到竟会发生在身边。
但是那残肢布料,分明就是房娘子的。
仵作在厨房验尸,梁嘉珩和林司真坐在现场等消息。
“小姐,司真小姐……”水袖瞧见林司真,被拦在百姓群中朝里面挥手大叫。
林司真还没有缓过那股子恶心劲,只是看了石磊一眼,水袖不一会便被放行进来。
“人呢?”林司真拉过水袖的身子,凑近耳朵小声问。
“替小姐抓人去了。”
林司真点头,怕梁嘉珩起疑,便不再多问,只是说,”你去看看平儿。”
平儿被人喂了几口水,刚刚缓过气来,坐在一边喘了几口,又干呕起来。
“殿下是怎么发现尸体的?”一个捕快模样的男子小心询问。
“我家厨娘和这家老板娘师出自同门,交情甚深,多日联系不上……”林司真抢白,“殿下只是陪我。”
梁嘉珩只像是看戏,没有出声,也没反驳。
“那殿下一定是有所线索,才会破门查看?”
林司真站起身,继续道:“房娘子年前答应过了十五就来送点心,逾期多日毫无音讯,所以才会觉得事出蹊跷,破门实属我的意思,与殿下无关。”
仵作此时出来,摇了摇头,“尸身不全,无法判别是谁?很多东西也很难判断,眼下必须要找齐其他部分。”
“司真,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本王先送你回去吧。”梁嘉珩脸无变化,站了起身,去拉林司真的手。
林司真一避,向后退了一步,“殿下可以先回去,我想四处走走。”
“你确定?”梁嘉珩有些耐不住性子,拽着林司真的衣袖往一边拉,“不过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案子,你耗的精力够多了。”
“你杀妻杀过瘾了,自是什么都不当一回事?
“你说什么?”梁嘉珩深黯的眼睛突显异色。
林司真自知言多,“没什么”,侧头去看平儿,见她还是蔫蔫的,便道:“水袖,你等下送平儿回去,我自己先走了。”
“你去哪里?”梁嘉珩拉住林司真纤细的手腕。
林司真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他,“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