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瞬间点燃。
下一秒,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空中的蓝月也不见了,只剩下哀嚎的鬼们还在抓挠着自己又痒又痛的白骨。
天堂镇里,关厌已经不在了。
附身在手链里的男鬼离开的那一刻,就是她行动的号角。
一个月之前,阎忌让男鬼带给她一个好消息:能让她恢复记忆的东西找到了,但那是暂时性的,使用之后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恢复所有缺失的记忆。
那是一杯药水,关厌喝下之后,就因为突然闯入脑海的大量记忆而头疼欲裂,直接昏迷了整整半天。
她想起了所有的经历,也想起了失忆前跟烛月定下的赌约。
而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赢的是她。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她也只是因为忘了曾经的不愉快而没再讨厌他而已。
剩下的时间也足够了,她和阎忌联系,优化了一下他的计划,并添加了一部分,好让自己能够找回原来的身体。
等到那些记忆消失之后,阎忌再把商量好的一切重新告诉她一遍,就足够了。
所以,召唤仪式进行中泄露出的浓郁鬼气其实是他们故意的,就是要引起烛月的注意。
他能察觉到阎忌在干什么,却没办法找到那个确切地址,于是肯定会用其他方式逼阎忌现身。
而唯一的方式,就是去对方管辖的鬼界。
于是,等他离开之后,确定鬼界已经发生混乱时,关厌便拿着阎忌给的道具离开天堂镇躲了起来。
道具是一件雨衣,据说只要穿上它就能让自己彻底“消失”,谁都无法找到,包括邪神。
所以,当烛月从鬼界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留在关厌身上的烙印忽然失效了。
那烙印是刻入灵魂的,即使她换了两具身体,它却永远不会消失。哪怕是相隔了很多个世界,也一定能让他准确找到。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她已经死了一样。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发了疯,立刻返回鬼界去找阎忌。
阎忌没有趁着他离开的时候逃走,还是利用纸鹤去见了烛月。
此时,烛月已经因为过于愤怒而出现异常变化,两眼如血一般的红,大片的黑红色纹路布满惨白的面部,看起来非常恐怖。
接下来的计划,是阎忌在几番拉扯之后告诉他关厌在哪里。而等他去找到的时候,关厌却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然后阎忌再提起是不是因为身体交换的缘故,令烛月主动将她的身体换回来。
然而,当烛月压抑着怒火质问他人在哪里的时候,阎忌却说:“想知道她在哪儿?这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烛月浑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连周围的空气都因此扭曲变形,淡淡的黄色光点不受控制地不断从他身周冒出来,有的碰到了附近的物体,瞬间犹如炸弹般嘭的一声将其轰得粉碎。
他也想这么对阎忌,却硬生生强忍着说:“还是那件事?我说过了,办不到!”
“就算让那个愚蠢的女人死掉,你也办不到?”
与他的愤怒相比,阎忌却显得格外淡定,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危险的邪神,而是一个受他操控的傀儡。
烛月悬在虚空之中,围绕在身边的淡黄色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阴邪恐怖的气息仿佛将空气都凝固起来,形成了一缕缕危险的杀意。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哪怕眼前只是一碰就能化为齑粉的纸鹤。
他盯着它,一字一句地说道:“办不到。”
下一秒,他双眼一眨,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时光倒流。
关厌在房间里等待着男鬼给她信息,只要烛月去了鬼界,她就立刻躲起来。
希望一切进展顺利吧……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一切了。
但她刚刚这么一想,意外就发生了。
卧室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一股浓烈到令她当即打了个寒战的邪气毫无预兆地出现,恐怖的气息让她浑身冰凉,从心底里冒出一阵无法压抑的恐惧。
下一秒,关厌被人向后一拖,毫无防备地拉进了一个冰冷且强硬的怀抱。
她浑身一颤,随即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再也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这不是被人控制住了的感觉,而是……在面对过于强大的威胁时,生理上产生的绝望和惧怕令她连动都动不了。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附近的一切,知道有一双手臂从她身后缠绕过来,轻轻抱在她的腹部。冰冷的呼吸打在后颈上,像毒蛇在那里蠕动一样令人恶心。
这种感觉竟让关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以前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她想不起来,现在也不是去回忆的时候。
她的身体在止不住地发颤,连呼吸的声音都是抖动着的,想说点什么,却张不开口。
此时她唯有像雕像一般呆立不动,任由那个危险的生物紧紧抱着她,眼角余光可以扫到他低垂在自己肩部的头颅,却看不清神色。
关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明明按照计划,现在应该是烛月去了鬼界,而她趁机消失,再由阎忌引导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