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不就怀疑这是个游戏世界吗?也许他们都是玩家,把我当成NPC了,可是NPC怎么能看到属性面板呢?”
烛月之前还假装自己也是玩家之一,但他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听到关厌提起属性面板就会心虚,担心再说下去露馅。
于是他也没再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问起了她被抓走的事。
关厌没有隐瞒,尽量把能说的全说了,毕竟他几乎全程旁观,撒谎实在不明智。
为了让烛月不再给她添麻烦,她故意表现得对他很关心的样子,帮他倒了热水,还说让他好好吃药养好身体,别没等到法定结婚年龄人就先死了。
这句话听在烛月耳朵里就有了潜台词,让他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
然而,在这一次之后,关厌再也没见到江绪和徐灵。
阎忌说他们应该是被烛月送到了别的时间点去,生命危险大概是不存在的——否则戚望渊早就死了,烛月最恨的可就是他,连他都活着,其他人也不至于被杀掉。
这让关厌放心了许多。虽然“骆小红”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让她的确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坏人,但也正因如此,对那些愿意关心她的人却是非常在乎的。
经过这次失败之后,烛月好像也暂时放弃了再给她制造麻烦的打算,每天除了以项康的身份缠着她之外,其他时间都无影无踪,不知在做些什么。
而在一个月之后,阎忌通过附身在关厌手链上的男鬼,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找到了能让她恢复记忆的东西。
又一个月过去,关厌还是联系不上戚望渊。她甚至开始怀疑,不是求生者们的三小时没到,是他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没过几天,男鬼告诉她,阎忌的召唤仪式开始了。
因为需要特定条件的地点,位置距离天堂镇很远,所以她也只能听他这么一说,剩下的就是干等。
这仪式结束需要三天,到时候阎忌就能在两个世界之间自由来去了。
然而就在仪式进行中的第二天上午,关厌手腕上的手链忽然变得极其冰冷,寒意直入骨髓,冷得她浑身发颤。
下一秒,一只血淋淋的男鬼出现在她面前,原本就已经极其可怖的脸扭曲得非常渗人:“我现在得回去一趟!”
话音未落,他便直接消失了,关厌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但她知道,这一定和烛月有关。
此时,鬼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永远暗沉沉的天空中忽然冒出了一轮蓝色的圆月,淡淡的蓝光照得整个大地无所遁形,那光线像有毒一样,让鬼怪们犹如过敏般浑身难受。
这样的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上一次烛月来杀他们老大的时候就有过一次。
他们很有经验地躲进了所有能遮挡月光的建筑物里,但随后却发现这次与之前有所不同。
即使已经躲起来了,那些之前被月光照射到的鬼们却还是非常难受,纷纷抓挠着自己的皮肤,直到把血肉抓出来,露出森森白骨。
惊惶失措的鬼怪们纷纷逃窜,有的通过各个通道躲向其他灵异世界,有的逃向阎忌的公司寻求庇护。而阎忌此时根本就不在这里,即使在,他也没有能力与烛月硬刚。
整个鬼界混乱得如同遇到了灭世之灾,他们甚至都没看到烛月现身,就已经哀嚎不止,痛苦不堪之际,都在想还不如被扔进回收厂去当个人算了。
阎忌作为鬼界的领袖,自然不可能对这一切不管不问。召唤仪式进行到一半,他却只能暂时中止,从藏身处出来,返回鬼界主持大局。
其实他也做不了什么,但至少他得在。如果关键时刻他这个老大都不在,很快就会失去手下们的信任,今后再也没鬼会服从他。
阎忌的确很聪明,但烛月其实也不是那么笨。
他之前不知道阎忌在搞什么小动作,可等到召唤仪式开始的时候,那浓郁到如有实质的鬼气就再也掩藏不住了。
烛月找不到阎忌在哪儿,却可以到鬼界去大闹一番,逼着对方自己出现。
阎忌回去之后摸出了一只木头人,将其化作自己的模样去外面跟烛月交涉,他本人则躲得非常隐蔽,绝对不会亲自露面。
结果那木头人刚刚说了一个“嗨”,就被烛月一扬手拍成了碎沫。
感应到一切的阎忌喉头滚了滚,又派出一只纸鹤去见烛月。
烛月看着那颤巍巍飞过来的千纸鹤,眉头一皱,正要再毁掉它,却听见它说了一句:“你猜你最喜欢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目光一沉,满脸的杀意像刀一样凌厉:“你做了什么?”
阎忌隔得老远,透过纸鹤得意地笑:“调虎离山四个字,没听说过吗?”
烛月身侧的手指猛然缩紧,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敢动她,我让你生不如死。”
“嘶,我本来也没活着呀。”阎忌的语气非常欠揍,“本来咱们相安无事,是你非要为了那么个蠢女人来杀我,我总得想点办法自保吧?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费那么大的劲要去那个世界里走一趟吧?呵……真是个愚蠢的老妖怪。”
烛月盯着那纸鹤,眼神锐利得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