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秋想的一样,陈县令早早派人在山下蹲守着,暗中包围了整座山。
可是一直到第二天近中午,也不见得有人上下山。这让陈县令急了起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他召集了很多人,又去申请了援助。
恰好此时,朝廷专门派遣的剿匪军在附近,在收到陈县令的求助时,军队也拨了一部分人过去支援。
很快,援军就到了,但正好卡在傍晚十分,只好先休整休整,再在次日清晨一起上了山。
这山很是难走,崎岖不平,况且他们还没有引路人,兜兜转转在山中徘徊了许久。
当他们上山的那一刻,山寨中的气氛就愈发紧张。空气中都变得稀薄了许多,令人喘不上来气。
偶尔传来的好消息,也就只有安秋他们布置的机关起了作用,让县令的人马损失了几分元气,拖住了一段时间,但终究是有限。
剿匪的人虽停停走走,弯弯绕绕,但是离山寨是越来越近了。
时间可是真的不饶人,在这如此紧绷着的时候,异常漫长,玩弄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它飞逝着,不论日月。
这是他们攻上山的第三天。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你的伤……”裴知行看着正坐在床上的邱以书,不经咽了口气。
他正在被医官治疗着,身上的伤口可怖,鲜血止不住地流。长长的一道口子,血肉翻滚着落在原本光滑平整的肌肤上,令人不忍再看下去。
“无妨。”邱以书强忍着刀割伤口的疼痛,从口中艰难吐出两字。用力握着床边的手,暴起了青筋,刀刀见血,忍得额头上的汗水直流。
“无妨?你都这样了还无妨?”裴知行看着他如此模样,心中不忍。
“将军这伤,必须静养一个月,否则伤及根本,就不好了。”一旁的郭太医开口道,“将军你可要好好爱惜身体,我作为太医,我治疗起来也很心累!”
郭太医是看着邱以书长大的,他们很是熟悉。他之前是南安王府的医师,受到老南安王的恩惠,被举荐到了太医院。这次邱以书身负重伤,是皇帝特地下令,让他来医治的。
“最好,你们就在此处停留一个月,好好养伤。”郭太医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每次见到邱以书,他都是伤痕累累的,看到这种场景,他十分心疼。
“就听郭太医的!以书你就在这边好好养伤。”裴知行随后说道。
他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他在顾虑着些什么,就又开口道:“你放心,她那边我来说。你要是这样子回去,她也会很担心的。”
邱以书沉默了许久,才答应了下来。
就在郭太医离开后,王府暗卫就匆匆进来了。“少主。”
“什么事。”
“这是有人送到王府的信,说是送给裴少爷的。”
他将信递与裴知行。
“一封信而已,怎么跑这么远来专门给我。”裴知行接过信,很是诧异。
“送信的人说,事关山寨和安姑娘的安危。之前少主再三叮嘱过我们要照看安姑娘,所以我就加急把信送来了。”
听完,裴知行和邱以书对视一眼,眉头紧皱,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裴知行将信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挑我不在的时候下手……真……”他不禁握紧了拳头,有些咬牙切齿道。
“发生什么了?”邱以书说道,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与担心。
裴知行将信传给了他。
等他阅读完后,直接强撑着站起身来,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着,使他声音有些颤抖,“江影,备马,准备回程。”他大声喊道。
站在外面的叮嘱着江影的郭太医听到了,嘀咕着,又向邱以书的帐篷走去。
“这小子,又想干什么。真的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心上……”
屋内。
“你疯了,以书,不要命了啊?”看着邱以书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破裂往外渗血,染红了一片,裴知行被惊到了。
“必须现在就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邱以书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口,强撑着去将衣服穿上。
“我去就好,你身上还有伤啊。”裴知行在一旁劝说道,但他好像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样子。
“邱以书!”
裴知行眼见他没有停下脚步,心中急切。要是不拦住他,到时候他就会在赶路途中再次倒下,危及性命。
没办法,裴知行只好过去,将他一手打晕。
在此时,郭太医和江影正好夺门而入,见邱以书晕倒在裴知行怀中,心中急切。
“他交给你了,帮我给他下个迷药,让他睡个十天八天的,不然他不老实。”裴知行边将他拖到床上,边和郭太医说道。
安顿好邱以书,他就往门外走去,拍了拍江影的肩膀,“照顾好你们少主,让他不用担心,安姑娘那边有我。”
“是。”
与郭太医和江影交代好后,裴知行就带着部分人马,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一边是沙土飞扬,马蹄声声,另一边却是刀光剑影,树影婆娑。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