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也很适合拍照,现成的场地,祝惊初提议拍些素材,用于年节期间水视频。
拍完几条视频后,舒晗凑过脑袋看了看,忽地按下暂停键:“初初,近景这里是不是有点死亡顶光了?”
其实不止这一处,只是看到这儿她实在憋不住了,怎么看也不是祝惊初应有的水平。
祝惊初“啊”了声,定睛一看,的确是很低级的错误。
她实在有些不在状态。
“惊初姐,我来吧!”小倩主动请缨。
她也看出了祝惊初的心不在焉,好像是从办公室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祝惊初没有坚持,刚把手机递过去,就见小倩的手机倏地亮起了屏。
打眼一看,是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小倩划过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畔,不一会儿,一脸惊喜地反问:“真的吗?!”
“行,好好好,谢谢,真的谢谢你们!”千谢万谢之后,小倩挂断电话,脸上先前的愁云惨淡,已经彻底消散。
她欢喜道:“惊初姐,他们说不需要我赔偿了!”
这么突然?
祝惊初惊讶地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其他的?”
小倩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回:“没有啊。”
说完,忽地想起什么,她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惊初姐,是你认识的那个帅哥帮的忙吧?”
个个明里暗里看他脸色,一看就是能拍板的人。
而且他和祝惊初之间也挺奇怪的,非要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祝惊初不想自作多情,可若说这个处理结果和江涣没半点关系,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毕竟酒店方又不是慈善家,哪儿会这么轻易就了事?
想归想,出口的却是:“偶像桥段写多了?不如谢谢你小晗姐刚问大师求的符。”
“不管,反正今晚多亏了你,还有那个——”小倩吐了吐舌头,倒退着走了几步和祝惊初拉开距离的同时,拔高了音量:“长得很像未来姐夫的人。”
说完,她脚底抹油,赶在祝惊初发飙之前溜没了影。
谁都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在办公室的男人,此刻就驻足在不远处的电梯口。
他半眯起眼,却只能看见祝惊初被散落的发丝挡去不少的侧脸。
他置身大厅的灯火辉煌,而她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叫他看不清表情。
姐夫?
江涣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凭什么要一个,当年丢下他头也不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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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惊初对酒精耐受度有限,平时一喝酒就上脸,当晚却因为烦乱,放纵自己喝到生出几分醉意。
散场时,她嫌闷想走回家,路上好透口气,可舒晗放心不下,不由分说把她塞进了同事的车里。
抗议失败,祝惊初索性坐到车门边上,乖乖地靠着车窗,安静地看着窗外,努力把自己缩成很小一团。
像是受了委屈而自闭的小孩。
舒晗听小倩说了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还是觉得纳闷:“奇了怪了,就算是前男友也犯不着这样儿吧?”
那可是祝惊初。
一年全勤一天不落,打着吊瓶都能在病房远程指点,让再刁钻的客户都挑不出毛病的祝惊初。
前任嘛,不是和平分手的一律默认为死了没埋,至于让她伤神成这样?
舒晗自言自语地摇头,没注意到一辆黑色宾利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而车里坐的,正是被她腹诽“死了没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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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惊初租住在一个老式小区。
小区虽说有些年头了,但建在市公安局旁边的缘故,安全系数相当高。
下车后,祝惊初杵在小区门口,坚决反对他们送自己上楼。
她暂时还不想回家,否则陆女士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能念叨到她酒醒为止。
舒晗知道她心烦,也没再坚持:“行,那你早点儿上去,到家了记得给我通个信。”
祝惊初点头,对着远去的汽车挥手再见。
等车屁股消失在街角的刹那,憋了一晚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成串地往下掉。
她抽噎着蹲下身,双臂环膝,头埋在胳膊里,呜呜咽咽的哭声有逐渐放大的趋势,又被她咬唇咽了回去。
“哭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喑哑的男声。
祝惊初一哽,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却还是迟疑而缓慢地抬起头。
目之所及,先是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再往上,黑裤,黑色大衣,以及……那张对她面无表情的脸。
她再度搅混了现实和幻觉,却下意识抹了把脸,可刚擦干净泪痕,很快又有新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江涣蹙眉,声线越发低哑:“别哭了。”
她一哭,恍然让他看到十几岁的祝惊初。
一犯错就眼睛红红地扯着他袖子装可怜,她知道他吃这套,屡试不爽。
现在她这样,只让他想不顾一切亲下去,堵住自那两瓣温软唇肉溢出的啜泣。
江涣喉结滚了滚,费力压下心头躁动。
闻言,祝惊初抽了抽鼻子,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