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梅氏的嫁妆册子, 事情就好办了, 叶芊把阿苑母子三人叫来,“三叔或许和你相识,他送了你什么东西, 宅子也好、银钱也罢, 我都不管,但是三婶的嫁妆你却不能拿。”
阿苑愤怒地盯着叶芊, 梅氏的嫁妆那么丰厚, 她觊觎了十几年了, 这才刚刚到手, 难道就要还回去了?“你不能这么做, 那些都是三爷送给我的!”
叶芊冷笑一声, “那些都不是三叔的, 三叔没有权利去动,更没有权利送人, 今日我要照着这嫁妆册子一样一样地拿回来,你若不服,尽管去告我。”她的目光落在叶茹头上的玉兔发簪上, 起身走过去抽了出来,“这是三婶的,你不能戴。”
叶茹张嘴大哭起来,叶砚死死地盯着叶芊, 阿苑心中苦涩, 她没想到叶芊这么难缠, 她是济平候的爱女,豫王的正妃,纵然浑身是胆,她也不敢去告她啊。早知如此,就不该来这里,本以为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成为叶家三房的主母,顺理成章地继承三房的一切,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
济平候派了自己的大管事,拿着那份嫁妆清册,带着府兵,去了那外室的宅子,阿苑母子塞在马车里,一并带了回去。又派人去了刑场,准备给梅大人收尸。
次日,族长把愿意过继的几个男孩子都带了过来,族中有儿子多又日子艰难的,自然愿意过继。叶芊可不敢托大,她不信任自己的眼光,没有自信去挑人,让父亲母亲一起去挑。其实最适合过继的是叶硕,可那是济平候的儿子,谁也不敢提这个茬,都心照不宣地忘记了。
济平候把男孩子一个个叫进书房,最后定了个八岁的,虽然年纪小了些,可胜在人聪慧,性情端正,济平候打算将来把他送到书院去读书,每逢旬末让他到侯府来住一天,自己也好教导他。他原本名叫叶询,济平候想了想,没让他改名,保留了本名。
叶芊把叶询叫过来问了问,才知道他家中困难,就算是族学也没上几天,叶芊和父亲商量,还是先给他请个西席,到家中来教课,不然他去学院恐怕太吃力,跟着更小的孩子一起又怕他不自在。
济平候想了想,反正明年叶硕也要请西席,干脆让先生教两个好了。
族长和几位族老一起,和济平候商量了过继事宜,又商量着干脆让叶询住到侯府,侯爷可以抽空教导一下,毕竟年纪还小,就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长辈看着,怕会被人哄骗长歪了。
济平候答应了,他亲自挑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叶询住在侯府,将来也不会生出事端来的。
事情很快定了,因为要葬礼需要叶询,当天就正式办了过继的手续,叶询做为叶承淐和梅氏的儿子,正式记在了族谱上。
葬礼过后,在族长和族老的见证下,孟氏把追回来的梅氏嫁妆都一一清点明白,除掉办了葬礼和安葬梅大人,剩下的都叫叶询看过,“询哥儿,这些都是你的,只是你现在还小,伯母先帮你管着,每年的账都叫你看过,等询哥儿满了十八岁,这些就都交到询哥儿手里。”几个人已经商量定了,叶询在侯府一直住下去,等成家的时候再搬出来,至于他这些年的花费,孟氏打算就从侯府出了,反正多一个人也不算什么。
“谢谢大伯母。”叶询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看起来却不太标准。
叶芊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三弟,我教你看账本。”
叶询的小脸红了,腼腆的一笑。
叶硕不解地看着叶芊,“姐姐,三弟不是我吗?”叶砺是大哥,叶础是二哥,他是三弟,姐姐干嘛摸着别人叫三弟?
叶芊笑了起来,“以前你是老三,现在询哥儿来了,他比你大些,他排老三,你排老四。”
叶硕想了想,高兴起来,“太好了,姐姐是老四,我也是老四,我和姐姐一样啦!”他乌溜溜的大眼睛兴奋地看着叶芊,感觉和姐姐更亲近了。
“对,咱俩一样。”叶芊拉着叶硕的小手,另一只手顺手拉住了叶询,“走,四姐姐带你们去吃葡萄,豫王府刚刚送来的,又大又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葡萄。”
叶硕一蹦一跳地,叶询的耳朵根都红了,他不敢看叶芊,小手却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叶砺颇为吃味地看着妹妹的背影,恨不得妹妹生出三只手来,把他也给拉上。
叶询住进了侯府,孟氏把他的院子安排在叶砺旁边,都在外院。叶砺因为这次三叔过世,又有了一百天的假期,他本来正在和兵部商量外放的事,这样一来又耽误了。
西席还没有请到,他们要请个德才兼备的先生来给叶硕和叶询上课,不能将就,只能慢慢寻。一家人轮番教导叶询,济平候教他读书识字写字,他可是当年的文状元,这些对他来说是大材小用。叶砺教他礼仪,当初叶芊就是他教的,教叶询也是手到擒来,偶尔还教他几招防身健体。叶芊则抽空子教他看账本,虽然说他学不学孟氏也不会亏了他的钱,但学会了总有好处,毕竟他以后成年了也是要自己打理的。
家里多了个哥哥,叶硕很是稀罕,加上叶砺也在家休假,一下子有两个哥哥,叶硕恨不得自己也搬到外院去住。后来他学聪明了,用过晚膳就去找哥哥玩儿,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