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因为媒体的关注,收到了很多英国和西班牙那边的工作邀请,乃至同他一齐出席某些活动的邀请。
但她都拒绝了,不如说,她无视了。她本就习惯并擅长无视他人的存在。
除了目前油管频道留存的视频,她没有和他一同出现在任何公开的活动场合过。她最多在她兴起时接受的采访中提到他,往往是她对自己创作的曲目的灵感的分享。
大卫·席尔瓦也一样,他很少在公开场合提及贝蒂。
更准确地说,他本身就没有参加过什么采访,即便是他贡献良多的曼城9320夺冠,即便他是西班牙国家队的各种奖项,即便自己成为某场比赛的MVP……
他认为自己在球场上的表现活跃已经足够,自己的私生活并不用引起大家的注意。
贝蒂也依然大体过着过去的生活,只是生活中多了他。
她时而去遥远的东亚参加线下活动,大多时候在家里专注地进行着独立的音乐创作。
她可以几天几夜不眠,只是反复地把自己关在隔音室里逼迫着自己消耗所有的精力。最终达到一种他们重逢时的状态,只对睡眠和面包有着渴望。
不知道多少次,他回到家看到贝蒂靠在冰箱边睡觉,身边是一块被啃了几口的面包和一盒喝了几口的牛奶。然后他不得不把贝蒂抱回床上休息,再准备好更多的食物储备在家中。
她也可以大睡好几天,只是在有需求的时候起床。他也成为了她生理需求的一部分。
她对他的需求有时很旺盛,甚至希望他能够总是陪伴着她,全然忘记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和各种事务。
她最喜欢在两人拥抱的时候跟他说她很爱他,当他们都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当他们肌肤相贴的时候。她会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她只有过他一个爱人,她只爱过他,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如此。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这样的时刻,无论是物理,还是心灵上都仿佛是最亲密的。
但逐渐,她不再刻意同他保持自己身为索菲亚时期的亲密。
没有无时不在的关注,没有持续的爱意表达,没有什么所谓的爱心早餐……
和索菲亚不一样,贝蒂不会一直看着他。
她没有再说错他所属的俱乐部了,但她还是不清楚他在足球场上现在踢的到底是什么位置,她似乎从来没有兴趣去记住这个简单的事实;
她更加不知道他的队友有谁,即便无意在某处相见,第二次和同一个队友见面时也和初遇一样,一样地无视对方;
她也不在乎他今天是在曼彻斯特的伊蒂哈德球场,还是在某个遥远的客队球场……
甚至很多时候,他想她大概忘记了他的存在。
大卫·席尔瓦习惯性地抚摸着手臂上“索菲亚”的纹身。
他想,他其实很清楚地知道:她是贝蒂,她并不是索菲亚。
他们重逢时,他就很清醒地地让自己不要忘记这一点,只有贝蒂,世界上没有什么索菲亚,没有那个他在19岁时遇到的索菲亚,更没有那个在不同的报道中拥有或许不同的性格人设的索菲亚。
贝蒂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真正有着怎样的性格,她究竟如何看其他人,她又到底怎么看待他的。大卫·席尔瓦想,也许只有贝蒂自己清楚这些事情——或者她自己清楚这些事吗?
但有一件事,他至少是清楚的:现在的她依然和初中时一样,她在想起他的时候,在她无聊的时候,也许,有可能会找他。
那几乎不会是出自爱情,也很难是形容这出自友情。
他想,这更多地也许只是出于她的某些意愿和想法吧。比如,有可能她需要沟通,但她不需要聒噪;或许她需要灵感,但她不需要爱情;也许她需要住所,但她不需要家人……她也许需要成为索菲亚,但她只是贝蒂。
她还是贝蒂,她一直是贝蒂。
贝蒂,贝蒂,贝蒂。而刻在他身上的,只是个误名。
她是贝蒂,所以他也不会再叫她索菲亚。
他会去称呼她正确的名字,即便他拥有的是错误的那个。
……
某天,不同之前不与他相谈自己的工作细节。
那天贝蒂出乎意料地告诉了他拒绝欧洲工作的理由。
“我不喜欢这边的工作,我不喜欢。”她牵着一个可爱的动漫玩偶跳着舞转着圈,“我不喜欢……虽然都一样,但那边起码很遥远。”
她的语气里全是满不在乎。
这句话实在显得过于漫不经心,敷衍了事,又带着些许冷漠。
她所用的语气就像在告诉他,她实际没有任何意愿同他说这件事情。然而,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同他敷衍地说着这些话。
所以她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件事呢?大卫·席尔瓦保持着沉默。
说完这些后,贝蒂突然很用力地扯着玩偶的长长的耳朵,仿佛她突然好奇起了玩偶的质量一般。
玩偶也被这样的测试拉扯成奇异的形状,贝蒂哼唱起了自己创作的歌曲。
大卫·席尔瓦认出这是她最近提供插曲的动画主角的玩偶。
不过贝蒂很快放弃了看上去是在折磨玩偶的行为,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