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杨澈,鲍益飞的高原反应有所缓解,一个月后已经完全适应了高原生活,能跟其他战士一样正常训练了,三人的友谊也在朝夕相处中日益深厚。
陈祥榕是高中毕业后来当兵的,他说,“我学习不灵,我姐学习可好了,她也上了大学,学的法律,我们家就她一个大学生。我上学时,太调皮,谁都管不了。爸妈就说,等到了年纪,就让我来当兵,让部队管。”
“那你爸妈这也算心愿已了!”鲍益飞说。
“嗯,我跟我爸妈打电话的时候说到你们俩,他们说让我带你们俩回家耍。”陈祥榕一脸真诚。
“你们那边妹子靓吗?”鲍益飞叼了一根草没正形地问。
“我姐就很靓,跟你们差不多大。”
“怎么着,相中我们谁当你姐夫了?”鲍益飞一听这话,来了兴头。
“我觉得老杨挺好的。”陈祥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像是他要跟杨澈好一样。
“怎么着,就这么嫌弃我?”鲍益飞使劲吐掉口中的草渣。
“你话有点多,我喜欢老杨多一点。”
“你懂个屁,我这叫阳光开朗,你姐瞎了眼才会喜欢老杨那样的。”
杨澈一口气没倒上来,咳嗽起来,“我哪样?”
“腹黑闷骚男,就好比面茶锅里煮猕猴桃。”
“怎么说?”
“一肚子坏水外加一身毛!”
“你皮紧!”两人扭打一团,陈祥榕捂着肚子笑到了地上。
陈祥榕喜欢跟他俩在一块儿,不仅是因为他们一起上的昆仑山,而且因为跟他俩在一块聊天挺乐呵,他俩也能帮他学习军事知识。他们会用最简单和幽默的语言给他普及拗口又绕脑的各项武器,装备技术操作要点和应对涉外冲突时的各项操作规程,对陈祥榕而言,他们既是良师,亦是益友。
杨澈很喜欢陈祥榕,他的真诚和淳朴,像冬日的暖阳照进心里某个阴暗的地方,跟他在一起无比轻松。陈祥榕很懂事,他会在自己感到孤独的某个时刻赶到他身边,陪他聊天,治愈他;还会在接受到自己的帮助后,主动帮他整理内务,洗衣刷鞋;他会在负重5公里长跑时主动带着他跑,看他什么时候没力气了,然后接过去他的负重。
因为杨澈和鲍益飞是大学毕业,知识分子,能者多劳,肖思远经常让他们带着全班学习,写各类宣传材料,新式武器的使用和保养也让他们第一批先学习。肖思远十分喜欢这批新兵。
杨澈在边防团除了话少,闷点,别的都挺好的。他各项军事考核全优,又能写会算,肖思远很器重他。但他眼中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忧郁很长一段时间让他很难完全融入集体。祁发宝团长也注意到了这个战士,很快也发现了他的心理问题。
“肖班长,你班杨澈,重点关注一下,多跟他谈谈心,疏解疏解。”
“是,我也注意到了,但不知道是哪方面的问题,得对症才能下药啊。”
“哪方面?你个过来人还不知道哪方面?”
“请团长指示!”
“唉!失恋了!”
“失恋?不是吧!”肖思远一边挠着头,一边想。
“你呀!也是年轻,你跟你对象闹矛盾,就这一副德行!不过他是文化人,藏得深,看这样子,失恋也得一段时间了。搞不好啊,当兵也是来逃避痛苦的!”
“啊?那太不应该了,部队怎么是他逃避痛苦的地方?”
“哎,你这话不对,部队是什么地方?大熔炉!我们欢迎有报国之志的青年来到这儿,也得敞开怀抱对待那些逃避感情痛苦的同志。咱们多用爱国思想教育他,用战友的感情感化他,让他们觉得这么多有意义的事等待他做,失恋算个屁啊!”
肖思远茅塞顿开。“是,团长!”
一天,肖思远带队巡逻,中午队伍坐在戈壁滩上休息,不远处是一条河,河水清澈,战士们都从这条河中取水解渴。肖思远举着水壶饮了一通,问大家:“累不累啊?”大家伙扯着嗓子喊:“不累!”
“苦不苦?”
“不苦!”
“叫我说咱们跟边防团前辈们比,日子甜着来,是不是啊!”
“是!”
“咱们吃的啥,喝的啥,用的啥?前辈们吃的啥,喝的啥,用的啥!”
“对!”
“班长,我们可不觉得吃苦,我爸我妈一年到头在家里也没吃到过这些好吃的东西!”陈祥榕说道。大家笑了起来!
肖思远接着说:“要我说啊,吃啥喝啥不重要,咱们守着边防,保卫着祖国,光荣着咧!心里敞敞亮亮的,日子过得才舒坦嘛!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
“那咱们唱个歌吧!”
“好啊!唱歌!”
“杨澈,你起个头,咱们唱个歌!”
“是,班长,咱们唱个什么歌?”
“强军战歌!”
“是!”杨澈清了清嗓子,“听吧,新长征号角吹响,预备起——”
戈壁滩上响起嘹亮的歌声:
听吧,
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