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即将结束,新兵连的战士也将奔赴各个疆场。杨澈和鲍益飞被分配到札达边防团。得知这个消息后,两个人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次篮球。
“上山后也许就打不了了!老杨,听说去札达的还有一个叫陈祥榕的。你熟吗?”
“不熟,去了就熟了!都是战友。”
“明天就开拔了!我来了,昆仑山!”鲍益飞一直是那么洒脱的一个人,杨澈很是羡慕。
“昆仑山,我们来了!”杨澈向天空大声呐喊!
第二天,杨澈,鲍益飞还有一名战士坐上了送给养的卡车,赶往札达边防团。
“就要上山了!”鲍益飞激动起来,拍着杨澈的肩膀。
“是,要上山了。”
对面的一个小战士冲着他俩乐呵呵地说:“两位战友,我叫陈祥榕,来自胡建。”
鲍益飞笑了,“胡建?是鄱阳湖的湖,还是福气的福?”
陈祥榕被他问的脸红起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习普通话了……”
杨澈伸出手去,“杨澈,山东的,以后咱们是一同上山的战友了!”
“鲍益飞,多多关照!”
鲍益飞抓住陈祥榕另一只手,三个人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紧握着双手,哈哈大笑起来!男人至死是少年,他们这个年纪说是幼儿园的也确实不为过!陈祥榕入伍时刚满18岁,刚成年,脸上的奶膘还没褪去,不笑不说话,虽然穿着军装,但是一点体现不出战士的威严,反而有些可爱!
“你这么小,怎么想着来昆仑山当兵的?”鲍益飞不禁问。
“我从小就想当兵,战斗在边境线上,保卫身后的祖国和亲人,多么伟大啊!”杨澈愣住了,此刻陈祥榕纯粹的理想像太阳那般灿烂炽热,一如他的目光,纯净,清澈,把自己当兵的初衷甩到了污秽不堪的沟渠。
杨澈羞愧不已!想想过往被感情折磨的岁月,太狭隘了!怎么能把治疗情伤和守卫祖国联系在一起?杨澈感到心里某个地方,被剥掉了老茧一般,轻松了!这个时刻他感谢陈祥榕,感谢他的纯粹!
与此同时,愣住的还有鲍益飞,为了摆脱家里的束缚,抱着见世界,见众生的体验思想进入军营,他也未曾将这样光荣伟大的理想放在心上。他也从来没有相信过,有人怀有这样朴实的,光荣的理想!
在这个后车厢内,两个人的灵魂被净化了!
军车顺利抵达札达边防团。边防团建在海拔5200米的喀喇昆仑山腹地,四季飘雪、寸草不生,氧含量不足平原二分之一。有人做过计算,在喀喇昆仑躺着不动,就相当于平地负重20公斤行走,脉搏最高可达每分钟150次,连汽车平均动力也要下降30%。
杨澈他们从车上跳下来那一刻差点摔倒,头晕晕的,耳朵像进了澡堂子那般不停地嗡鸣,心里有些发慌,脚底有些发软。典型的高原反应!
营长祁发宝,机步营营长陈红军,亲自来迎接,看到战士们的状态,没多做训话,“边防团海拔高,有高原反应是正常的!希望大家尽早适应,早日担负起戍边重任!今天先休息,明天正式开始训练!”
“是!”有气无力!杨澈,鲍益飞,陈祥榕勉强站直。
三人被分配到了三班,班长肖思远把三个人带到宿舍,安排好床铺。肖思远只比杨澈大两岁,看上去像有三十了。他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跟杨澈差不多高,气场很强,但又有亲切感,让人一见就想亲近。
“库里还有氧气瓶,你们实在受不了可以吸一吸。现在条件好了,部队给备着氧气,以前上山的战士都是硬抗,一个月也就适应了!”
陈祥榕坚定地说,“班长,我们也可以!我们也能行!”
杨澈和鲍益飞本来想着能吸一会儿缓解缓解也好,听到陈祥榕的话,他俩紧接着说:“我们能行!”
“好!今天的任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问题随时报告!”
三个人站得笔挺。
“是!”
三人收拾床铺用了半个小时,太难受了!反应越来越剧烈了!头疼得像要裂开,心脏像要跳出胸膛,气血翻涌。宿舍里就他们三个人,班长说了,他们可以随时躺下休息!
鲍益飞挺不住了,“哥几个,我先挺尸了!”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杯子都没盖。杨澈忍住头疼,给他盖上了被子。
“妈的,睡都睡不着!”鲍益飞睁圆了眼睛。杨澈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屁股坐在床上,背包也没打开,喘着粗气。
陈祥榕倒了两杯水端给二人,神情平淡,笑着说:“你们喝点水啊!鲍哥,杨哥。”杨澈和鲍益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看着陈祥榕。
“你没反应了?”
“啊,刚上来的时候有点头晕,歇了会儿,没事了!”
“年轻啊!”鲍益飞绝望地闭上了眼。
“是啊,年轻!”杨澈撇着嘴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鲍哥,杨哥,等会儿我出去把饭打回来你们吃吧!”
“部队里不兴叫哥吧!”杨澈说。
“陈祥榕同志,现在请你称呼我们为老鲍,老杨!”鲍益飞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