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福晋这是玲珑剔透，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多嬷嬷端着补药进来，没好气怼一句汀兰芙蓉。
“嬷嬷出外辛苦，不需过来伺候的。”
我扬起明媚笑意，汀兰忙接过嬷嬷手里的托盘，又搬了凳子让嬷嬷坐下。
“老奴跟着福晋得脸，去哪里都有人敬着顾着，何谈辛苦。”
“嬷嬷说笑了。李夫人可还康健？”
“李夫人一切平安，且甚为感激福晋。老奴依福晋吩咐，替李夫人挑了两个忠厚老实的稳婆并两个干净利落的乳娘，也都已探清了底细，握住了她们的软肋，想是极稳妥的。”
“另夫人吩咐送去的礼物李夫人也十分喜爱。还托老奴带了许多回礼，权当是孝敬福晋的。”
“李大人跟着四爷忠心耿耿，她也自然是个有心的。”
我将补药一饮而尽，又吩咐小厨房做些孩子们爱吃的膳食。
胤禛午间进宫述职后，皇阿玛留了晚膳，畅春阁巴巴地派了周宁海在前院角门等着，想是年世兰有请王爷。
“曹氏女快要进京了罢。”
我夹了一箸牡丹鱼卷，酸甜可口甚是开胃。
“她赶得也巧，就这两日了。”
汀兰将远些的燕窝鸭丝盛了小半碗递到我身前。
“这汤炖的清甜丰腴，给四爷留一碗罢。”
“奴婢这就去吩咐。”
“哼，畅春阁一味地派人空等，却忘了王爷的心始终还是在我们福晋这里的。王爷与福晋一别日久情深意重的，怎会想起她来？”
芙蓉从外头进来，想是刚得了消息，忍不住嘲讽几句。
“芙蓉姐姐可莫要生气，福晋还等着您呢。”
芫儿笑着迎过去，递给她一块浸了凉水的帕子擦脸。
“怎么样了？坐下说。”
“谢福晋。奴婢都探听清楚了，七阿哥确实是在中元节前就夭折了。畅春阁这几日倒出的药渣混杂一气，明显就是为掩人耳目。不知她们买通了谁，总之如今里头养着的，应是侧福晋偷偷着母家寻来的一个孩儿。”
“大胆！她竟真敢混淆皇室血脉！”
畅春阁久久未传出那孩子的消息，我只当她是瞒着，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可年世兰却在前儿晨昏定省时回禀说是七阿哥身子见好。
当真是见了鬼了。
我这才让芙蓉去探查，没成想她年世兰果然是出身武家胆识过人，连替换王府庶子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
“她素来不是个蠢到头的，怎么做了这么一件糊涂事？”
我扶额喟叹。这把柄自个儿送到手里的事儿真真还是头一回见。
“许是侧福晋心想先撑过王爷回府这段日子，往后再做出些尽心竭力照看七阿哥的慈母模样，这样即使一年半载后传出七阿哥不幸夭折……王爷，王爷也不会过于怪罪。”
汀兰眉头紧锁，努力将此事合理化。
“她当真以为以一个年家就能糊弄得住不成？真真是笑话。走，咱们现在就去畅春阁瞧一瞧。”
我索性扯下这层遮羞布来，看她要怎么收场。
“若王爷回府，就先引他到新月堂等着。”经过前厅后我忽然吩咐。
“奴婢亲自去候着。”
汀兰会意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