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战乱让他处理,就是远处有灾有荒,他都很合理地表示,既然有灾,那就赈吧!
欧阳丞相目光如炬,观察了一早上新帝,觉得自己离辞官享福的目标又远了不少。
下朝回宫,明安上前问,陛下你是要吃饭、找妹子还是看看书长个知识?
根据他与陛下多年主仆交情,若果没什么意外,第三个选择就是作废的。
他的挂名儿子明忠为搏取表现,捧着一堆牌子踏前一步,皇帝却看都没看一眼:“摆驾延禧宫。”
明安扬声道:“是!陛下摆驾延禧宫!”
末了,他瞥了眼尴尬的明忠,唏嘘不已,暗忖:少年你还是太年轻!
宁昭坐上步辇,想的也简单,他上早朝上得一个头两个大,只想找个地方轻松轻松,别的宫妃,虽说是他小老婆,可是真的不熟,对他礼貌规矩得很。什么小情小调他是不清楚,但都忙活一天了(他自认为),实在没什么兴趣。
……更何况今天奏章好多地方他都是生批硬复的,不得问问宝儿的意见啊。
到了延禧宫,宁昭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同样跪倒了一片下人,他扬手免礼,让明安候在外头等着,拐个弯儿,他伴怒扬声:“大胆宸妃,朕来了都不出门迎接。”
他顿了一顿,关好的门纹风不动,门前的宫女倒是吓得腿软跪下了。
片刻,里头传出一阵孩子的咯咯笑声,宁昭知道心上人大抵在逗儿子,只能郁闷地上前自己推开门,果不其然,念了一早上的温柔怀抱正被个白胖小子霸占着,让他心生妒意,反手关上门就把儿子拎起来,嚷:“奶娘在哪?”
喜宝瞥他一眼:“子昭,你要吓到玉儿了。”
“怪朕咯?”
宁昭看了眼手上的肉团儿,后者平静非常地回视他,养得太好了,脸颊鼓鼓的,见人不哭不闹,奶娘也说过这是她奶过最听话的孩子了,可宁昭却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以后别老把他往房里带,朕看了闹心。”
“这是你儿子,陛下。”
“朕儿子又如何。”宁昭抿了抿唇:“不管,朕就不喜欢你抱着他,你怎么不来抱抱朕。”
“……”
喜宝笑笑:“好啦,你先把玉儿放下,他还小,会怕。”
宁昭心想,这孩子一点都不像害怕的样子。
但宝儿都发话了,他还是乖乖地把宁玉放回软榻上,他拿起娘亲缝的软布娃娃便抱,自娱自乐。
喜宝站起来,今日她穿着一袭云纹绉纱袍,浅蓝色的布料上绣满繁复的花纹,在室内的油灯下,随着她迈动荡出水般的微光,浑圆玉臂环勾住宁昭,他荡进了这个温柔的怀抱,顿觉人生圆满了,她在他耳边银铃一样笑:“满意了吗?陛下。”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在辛甜的淡淡檀香中,整个人放松下来。
“今日上朝累吗?”
“很累,有些朕都不会了……”
“子昭辛苦了。”她吻他耳角与脸颊:“只是下次不许说讨厌玉儿这种话了,他是我俩的儿子,你喜欢我,又怎能讨厌他呢?”
“哦……”
宁昭委委屈屈地抿唇,他也说不出是哪里气闷,就是知道不必与个小肉团计较,他都忍不住发牢骚,他拥着喜宝,嘟嘟囔囔:“朕免了你的请安,你就光顾着对儿子好了,朕呢?”
听到这话,喜宝脚下一滑,差点拉着皇帝一起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