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满面,下了朝就恭喜他,想搭上他这条船,他是最烦听到这种话,但他也知道,就是表面上不说,回到家说不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朝代更替,意味着新人上位,是讨好新帝,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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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深重。
喜宝用过晚膳,正让人送来一份桂花糕作点心,她抱过刚吃完奶的宁玉,一边思虑着太子说与她的事情,一边轻轻摇着儿子,后者刚吃饱,很有活力地挥着小拳头:“娘……”
“嗯,我是你娘。”
宁玉眨巴了下大眼睛,又发出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露︱出了几颗刚冒尖儿的牙齿。
就当她摇晃了一会,怀中人渐有睡意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长廊传来,长驱直入,能在她院里这么放肆的人就只有一个人,她摇摇头,把宁玉交回奶娘:“你出去吧,殿下来了。”
奶娘点点头应下,抱着皇太孙小心翼翼地离开,正好对上紧绷着脸的宁昭,她慌忙就要抱着皇太孙跪下,宁玉不知就里,被晃得睡意全无,张嘴就要哭,迎出来的喜宝失笑:“陈嬷嬷,你快走吧,殿下免你的礼了。”
奶娘不安地抬头,得了太子的默认后,才敢快步离去。
喜宝抬头:“进来吧,吓得儿子都要哭了。”
宁昭怏怏踏进房内,反手关上门之际,往外骂了一句:“你们在外面花园候着!明安,留你一个守着就行了。”
明安心想,这又是让我一人干一队人的活是吧?
唉,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是,殿下。”
对着下人发作完一轮,宁昭的脸色才略微缓了下来,关上门就拥住喜宝,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喊她的爱称,声音暗哑低沉,别人也许觉得性感爷们,在她听来,却饱含委屈意味:“宝儿。”
“嗯,我在呢。”
喜宝的手落在他背上,像安抚儿子一样轻拍着,两人默然相依了一会,她才推开他:“到床上说?”
宁昭点点头,在床上,他可以把手脚舒展开来,被子盖着,亦让他更有安全感。
喜宝让他把头窝埋在自己怀里:“好啦,发生了什么事?子昭。”
“别人说病气入侵,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今日我总算信了。”宁昭声音里是浓浓的迷惑不安:“宝儿,日后要是我登基之后病了,我就给你一块免罪牌……”
“怎么说到这个上头去了。”
宁昭抿了抿嘴唇,开始叙述起来……原来皇帝今日早朝大发雷霆,先是处置了几个心思活络,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官员,太子︱党的还没乐够,皇帝没不问原由就把几个忠心的大臣下狱了,当中有中立的,亦有与欧阳家来往甚密的。
“父皇向来贤明,从来不会像今早这样直接在大殿就拉人去关了,而且有好几个都是极忠心的大臣,我想劝,又不敢,连二弟都噤声了。”宁昭唉声叹气:“父皇要是病糊涂了,一道抄家的旨意下去,那可怎么办啊!”
喜宝沉默了一会,忽然伸手抚摸他皱起一个川字的眉间:“别皱眉了,会长皱纹的。”
“宝儿你就别逗我了。”
宁昭瘪嘴:“说不定哪天父皇看我这个太子不顺眼,也把我拉去圈禁,你就见不着夫君了。”
喜宝失笑,捏捏他瘪得能挂个油瓶儿的嘴唇。
他郁闷,张嘴就咬,又不舍得弄疼她,到最后反而带了些情︱欲的意味来。
“傻瓜,你爹这是为你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