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被同眠之时,宁昭终於歇了邀功的心思,转为动手动脚。
喜宝被折腾得睡意全无,闲闲提起:“皇后身边的有个年纪很轻的宫女,是你的人吧?”
“……”宁昭愕住:“你怎么知道映绣的?”
“那点小动作,估计也暪不住皇后。”喜宝勾划着他俊俏的脸庞,似笑非笑:“要不是你是她亲儿子,她早发落了她罢,不过子昭,你倒是会收买人心了啊,怎么做的?”
“你教我的啊。”
宁昭笑嘻嘻地往她身上蹭:“映绣是母后身边得力的宫女,怕是一辈子都要耽误在宫里,而且坤宁宫又不比其他宫殿……她就是生得再俊,父皇也不可能看上她,要是等年纪大了,出宫之后都不会有男人愿意娶她,我就说要是她帮我,我就让母后早些准点她出宫,而且我们打小玩大的,坤宁宫的奴才就她最好。”
喜宝一听,看他得意的小模样,实在啼笑皆非。
皇后看着梗直,能在后宫屹立不倒多年,肯定不是光靠娘家牛逼,对宁昭的小动作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映绣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说不定转脸就跟皇后当小事坦白相告,打趣一番了,偏生宁昭还得意得很,觉得自己有心计了。
“她最好啊?”
“郭嬷嬷也好,就是虎着脸时吓人。”宁昭吸吸鼻子,把她拥入怀里,她挣紮几下,存了玩心道:“不是说她最好么?那你抱她去得了。”
宁昭急了,把喜宝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孩子气地嘟起嘴巴:“我说的是最好的奴才,宝儿你又不是奴才,你比谁都好,哪有比不过个奴才的道理,你可不能误会我。”他合拢着手,往自己胸膛上做了个切开的动作:“快瞧瞧!我是不是最爱你?”
“妾室也是奴才。”
“等我登基了,你就不是奴才了!”
“……”
喜宝抽了抽嘴角:“子昭,你……我只是说笑的。”
他怔了怔,随即涨红了脸,就要动爪子去挠她。
“我哪会跟个奴才比。”喜宝笑笑,仰脸亲吻他唇角,让他宽心:“我爱你。”
本来很多动作要教训她的宁昭再次僵住,红到了耳根子,半晌才讷讷道:“我知道,我也是。”
喜宝看他老实了:“那可以睡觉了吗?”
“不行!”
宁昭想了想:“到底我和儿子掉下水你会先救哪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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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么一出落水记,东宫的女人才真正消停了,对萧良媛亦生出几分畏意来。
——看林良媛抛个身出去都讨不了好,那位今日能让太子亲自去坤宁宫捞人,发落她们这些小妾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连魏明玉都收起了浑身的刺儿,对她转敌为无视。
不得一说,皇后挑人还是很有眼光的,庄瑜对谁都是一碗水端平,就是见底下的嫔妾受宠,也不曾在言语上为难过她们半句,久而久之,太子宿在太子妃房中的时日倒是多了些,看在外人眼中,也是副夫妻和谐的模样。
太子私下品评:“庄氏人还是不错的!可惜我在她跟前,总感觉自己多了个姐姐!她的规矩真是一丝不错,和母后一样精准,怪不得母后喜欢她。”
庄瑜浑然不知,夫君对自己充满了敬意。
岁月如梭,随着当今圣上的身体渐差,前朝亦掀起了一场场的风波,太子亦忙於学习如何治国,忙得脚不点地,连到西暖阁时神情都是恹恹的。
当皇帝身子健朗时,大部份臣子都很安份,当皇帝力不从心时,就跟照妖镜似地,纷纷蠢蠢欲动,虽然立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为储君,但耐不住人家二皇子同样出色,欧阳世家是两代忠臣,这样的家族仇人自不可能会少,加上二皇子本人更花时间在拉赞助上,暗地里的呼声亦不少。
摆放在手足无措的宁昭面前,是波谲云诡的前朝,而他甚至不能露怯。
有时他会催眠自己,一切有父皇在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这个时候,宁昭就不想要那个至尊的位置了。
然而无论他想,抑或不想,生老病死都会随之而来,在宁玉一岁生辰过去不久,皇帝感染风寒,久未痊愈,前朝后宫惶恐不安,太子亦未感受到即将登基的喜悦,原本肉肉的脸颊瘦了一圈,喜宝在照顾儿子、安抚太子以及替他处理剪不断理还乱的党︱派。
皇帝重病,但为了稳定朝廷,不顾皇后与各妃嫔的阻拦,依然每日上朝。
“为什么陛下不肯好好养病?”
皇后惶惑,眼睛酸涩,却不能哭出来:“要是……要是有什么万一……”
“娘娘莫慌,陛下乃真龙天子,不会有事的。”
郭嬷嬷粗糙的大手按住皇后的手,低声安慰着。
皇帝重病,最怕的一定不是能顺理成章为太后的皇后,而是一众低位妃嫔,有些一生不曾得过恩宠,还在花季之年,如若皇帝驾崩,就是再好的结局,亦只有青灯古佛!
她们这些抱着青云梦入宫的女子,是万万不愿意的。
可不愿意,又能怎样呢?
若她们知道皇帝现在心中所想,怕是更要心发凉了。
太子愁得面容憔悴,不少人上朝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