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之中,荫尸尸气大发,原地发狂,黑发于疾风中杀满院空。
头顶黑云压城,乔吟见状不妙,只得将卫祁在先朝后搀进房内。
顾隽一边观察外头动静,一边心急如焚道:“道长,你伤势如何?”
卫祁在轻咳两声,抹了抹唇边残血道:“无碍,方才它被尸气振腔,受了些内伤。”
顾隽道:“眼下可如何是好,我听堂兄那边动静,似也发生了什么事端,可我们自顾不暇,压根无法脱围出去。”
卫祁在闭了闭眼,神色凝重道:“怪我、怪我未能早些预料,这荫尸有分魂‘上尸’之力,这东西只怕……只怕是早便分了一半的魂入了不知谁的体。”
“分魂?”顾隽愕然:“那堂兄那边……岂不是凶多吉少?!”
卫祁在道:“这荫尸怨气不知为何未能消解,上尸之魂自也不得退散。如今关系两边危安,别无他法,只能拼命一搏了。”
他咬咬牙,不知想起什么,忽道:“乔姑娘,顾公子,还需你二人助我!”
顾隽一愣:“我?”
卫祁在“嗯”一声,他眼见荫尸情态,当即道:“既解不得它怨气,只能先努力将其困住,再另想他法。只是小道一人之力甚微,又内力受损,寻常阵法对它应当也并无多用,只得借你二人之力,与我一同布下‘三阳金钟阵’。”
“三阳金钟?”
卫祁在点头:“此阵需阵法中人数为单,最低三人,高可至七人,人数越多,金钟罩尸之力便越大。以往我都是同观中师兄弟一同。”
顾隽踌躇道:“可是道长,你也知顾某并不通武,我、我如何能担此大任……”
卫祁在道:“顾兄不必担心,此阵原理是借人阳气,虽说若有武力更胜一筹,但也并不需你一定会武。”
他抬手一测顾隽腕脉,续道:“我见顾兄脉象旺盛,正为此阵合适之人。你只需站在我所设阵眼之处,拿好手中武器,全神贯注心中念咒即可。”
顾隽一想方才与陈皮一同憋气时自己确实能憋许久,想来应当是阳气十足,但还是有些犹豫:“可以是可以……不过,”他扒住门边:“不瞒道长说,顾某自方才便想晕了,也还行?”
卫祁在默了一默:“今日便争气些,过会儿再晕罢。”
“……”
乔吟望外,见那荫尸发狂过后正要逐渐逼近,连忙道:“事不宜迟,小道长快些教我们布阵!”
卫祁在迅速为二人做好安排,沉声吩咐:“二位切记,无论如何,武器不可离手,?此为联系阵法的重要之物。”
乔吟抱紧怀中长琴,虽琴弦已断大半,但好在尚且能用。
顾隽则一脸茫然,武器?他何来的武器?
“需最衬手的物什,”卫祁在似知他心中所想,一指他手心从方才便一直握着的东西,道:“顾公子便用此物罢。”
顾隽低头看了看手中羊毫,自我怀疑道:“这……”
话音未落,面前便又被那道长不由分说塞过来几张无字符纸:“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安排妥当后,卫祁在眯起双眼,正对大门,与荫尸正面相对,左手施诀,右手拂尘高高举起,口中低声念咒,乔吟顾隽分布左右两侧,心中也随之默念起咒语来。
卫祁在唇瓣急动,忽道一声:“起!”
四周瞬间掀起一道阵法光圈,将荫尸所掀狂风卷入其中,使之位于呼啸中心。乔吟携琴铮铮两声,顾隽也以笔画符,二人一番动作后,同时间奔至道长所言左右阵眼之处,将手中所持之物缠绕上自道长拂尘中散除的银丝,向后用力拉扯。
三人绕圈不断奔走,变换阵眼,银丝也不断缠绕,几乎瞬间便将荫尸外围包裹成了银墙铁壁,又犹如蜘蛛裹丝。
阳气过度至光圈之内,荫尸受阵法捆缚,不断挣扎,厉声咆哮。
见此阵有效,三人虽喜,可仍觉吃力,正当此时,忽听乔吟长琴处“崩崩”两声。
卫祁在心头一跳,不好!武器在阵法间不得有误,可那琴弦竟在此刻断了两根!
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乔吟那头面色一白,似是胸口一痛,唇间猛然吐出口血来。
“乔姑娘!”
卫祁在顿时惊呼一声。
二人虽皆未松手,但阵法已有两处紊乱,顾隽正全心全神握笔念咒,并不知眼下发生何事,只觉面前银丝竟倏然间剧烈波动,他手中羊毫也随之急剧颤抖,眼看便要支撑不住。
便在此时,远处空中忽飞来一柄长剑,一路斩断荫尸黑发,再刷刷两声,缠绕住拂尘银丝,稳稳立于阵法一端。
顾隽先行一愣,继而大喜。
是今今剑!
只见叮叮铃铃间,一人衣诀翻飞,腾空而下,动作干脆利落,他发尾铜钱光彩耀眼,眉眼更是飞扬万分,将今今剑朝后一扯,压住阵眼,懒洋洋道:“你们便就这点出息。”
顾隽激动得险些要热泪盈眶:“昨昨兄,你总算来了!”
卫祁在则无心于这边,只远远担忧:“乔姑娘,你没事罢?”
“没事。”乔吟抱紧长琴,回道:“对不住,方才因我乱了阵。”
话音刚落,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