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过去?”
这洞口极其的高,她自己断然是上不去的,她知道这广陵王世子轻功极好,万一他自己飞了上去,留她自生自灭,那可便完了。
思极此,忙又示好道:“世子放心,你去哪我便去哪,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言下之意是,可千万别将她丢了。
颜元今目光看向她,这紫瓜分明是自己害怕,还非要将话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保护他?呵,真有意思。
他嗤道:“上不去了。”
李秀色一愣:“为何?”
广陵王世子轻轻抬手,察觉经脉异样,冷哼道:“林间烟雾湿重,内含薄毒,倒不影响其它,不过压了我半分内力。”
又观察一周道:“此洞极深极窄,洞壁湿滑,并无立足之处,本身便不利逃脱,加上烟雾作祟,想来是有人有意为之,叫乱闯之人掉入山洞,不得归生。”
李秀色讶道:“是月氏?又无人要追究他们下等族之事,他们为何要这么……”
没等她说完,忽听广陵王世子辫处的烫金铜钱轻轻一晃,“叮”一声响。
她不由皱眉,洞中无风,这骚包也未动,铜钱为何会响?
颜元今自也稍稍一愣。
倘若烫金铜钱币并非因他动作,而是无故作响,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碰见了活的僵尸。之前游尸曾响过一次,至于那荫尸未响,是因还其尚未“复活。”
他察觉出什么,视线朝那小路方向挪去,眸色忽而一暗。
李秀色见他神色异样,忙道:“怎么了?”
颜元今未答,只看向她,想起墙上关于机关的布置,莫名挑了下眉,问道:“你方才说,要保护本世子?”
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李秀色点头:“是。”
广陵王世子凤眼一挑:“那等会儿你开路罢。”
“是……等等。”
李秀色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道:“世子,为什么要我……”
颜元今一本正经看她:“一来,本世子怕黑;二来,你也可以趁着这机会好好表现,保护我。”
李秀色沉默了许久,她明白了,这厮是想看她笑话,而她无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颜元今瞧她表情,神色一丝丝冷下来:“怎么,不愿意?”
这人似乎特别喜欢问别人愿不愿意,倘若她说不愿意他会如何,强迫她么?李秀色心中不满,却也不敢明说,只壮着胆子,小声挣扎了一番道:“当然不是,只是世子您顶天立地,英勇盖世,怎会……”
广陵王世子似乎不大想听她废话,没等她说完,已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不是说都愿意替我去死?”
他最后一个字语气稍稍加重,说话间目光轻轻落在她神色,一双凤眼里波光潋滟,声音悠悠道:“怕了?还是说,你方才果然是骗我的?”
李秀色晓得今日是逃不脱了,忙干笑道:“怎么会!我方才皆是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颜元今“嗯”一声,慢条斯理道:“那便走罢。”
“……”
*
光线虽弱,但慢慢摸索也是可以走出几步的,李秀色举步维艰,却又毫无他法,只能屏着呼吸,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朝前一步一步挪。
她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或是撞着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广陵王世子在她身后,距离不近,却很是悠闲,时不时还催一催:“走快些。”
“脚步再快一点。”
“迈大一点。”
“快点。”
“……”
李秀色慢慢往前走,只觉得现在的她变得好生凄惨,无比悲催,这颜元今个没良心的还在身后指手画脚好不得意,她越想越觉得悲愤,刚想转过头说句什么,却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中后脑勺,疼得“哎呦”一声。
铜钱币稳稳地飞回了广陵王世子的手心,他的声音很淡,但不容抗拒:“不许回头。”
李秀色抱着吃痛的脑袋“嘶”气,简直要把颜家的列祖列宗骂了个遍。
颜元今声音幽幽地飘过来:“本世子还是劝你不要在心里骂我,专心走路,若是碰着了什么,我这般没良心的,断然不会管你。”
李秀色腿一僵,开始认命地带路。
这洞中设计倒是精巧,李秀色从一开始便发现脚底下是一块块由砖头组成的方格子,砖色不一,有深有浅。
她走第一步的时候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踏了一个深色格子,然而却没有什么事,只有身后的颜元今轻轻地“啧”了一声。
李秀色猜测大抵是这骚包觉得她还是有点胆量的?
于是她便聪明万分,每一步都挑了深的走,大约走到第七步,身后的广陵王世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皱眉道:“为什么总是走深色的?”
李秀色想了想,胡诌道:“大抵是我较欢喜这颜色吧。”
颜元今默了一默:“你就不能……”
李秀色眼见着马上便要拐弯,立马截了他的话茬,“世子,前面就到转口了。不会突然跳出来什么鬼怪罢?”
颜元今:“难说。”
李秀色心中紧张,却还是咬牙,跳到了转角处中央的一方平地上,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