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再买俺(5 / 6)

?”

她上一场戏还是泼辣的少女,如今却成了个暮气沉沉的美妇人,时光好似真过了几十年,秦秋荣愣住,没接上台词。

赵导道:“秋荣,忘词了?”

秦秋荣回过神,对丛蕾笑道:“宝贝儿,你演技进步了。”他戏谑地说,“你演中年人比演青春美少女更让我惊喜。”

丛蕾接本子时就是看中了后半段的戏,下了大量的功夫揣摩夏烟的心理,她说道:“你别叫我宝贝儿,免得再给我叫出岔子。”

“怕你男朋友误会?”

“你管我,”妆发老师给丛蕾补粉,“谁误会都不好。”

“唉,女人,”秦秋荣道,“把我利用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丛蕾连拍了四天的夜戏,拍得面黄体虚,逮上一个休息日,早晨七点就被电话吵醒,丛丰在那头支支吾吾:“丛蕾,你这周回家吗?”

丛蕾翻开手机的日历,迷糊地说:“你是不是钱不够用了?”

“不是,”丛丰急道,“就是好久没见你,想你回来吃个饭。”

丛蕾算了算,她每个月月初给丛丰寄一次钱,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回过云市,丛丰有次发微信问她要不要回去,她太忙没有回复,后来也就忘了。早年丛丰当她是个赔钱货,而今他们反了过来,他对丛蕾依赖颇深,把下半辈子的生活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丛蕾不温不火地尽着自己的义务,没爸没妈的孩子,有个家人总比没有好。

她定了回云市的机票,他们电器厂的家属楼早已拆迁,政府赔了一个八十多平的安置房,丛丰说把新房子写成她的名字,但丛蕾让他留给自己。丛蕾记得旧房子被轰平的那天,她对着废墟大哭了一场。崭新的大厦拔地而起,她的爱恨都归于虚无,丛蕾知道,她生命的某个部分永久地缺失了。

丛丰寻遍正法偏方,折腾了七八年,终于接受了自己是个残疾的事实,他无事傍身,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丛蕾原以为就他们两个人吃饭,厨房里却钻出来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女人。

蒋秀娟。

在丛蕾十五六岁时,蒋秀娟和丛丰同过居,丛丰坠楼后,她便带着儿子韩泰跑了。曾经的风韵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老”字,身形臃肿,白发灰杂,看着还不如丛丰讲究。

丛蕾是家里的顶梁柱,用不着再讨她的欢心,淡漠地叫道:“蒋姨。”

她能理解蒋秀娟的离开,她们非亲非故,蒋秀娟已经做了她该做的,然而当初她是丛蕾身边唯一能商量事情的大人,蒋秀娟的离去真正让她懂得了什么叫人情纸薄,彻底沦为孤立无援。

“哟,丛蕾比电视上还漂亮,”蒋秀娟殷勤地说,“我跟你爸说过,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可不是,当上大演员了!”

丛蕾道:“小演员。”

“这么谦虚,阿姨觉得你拿个影后不是问题。”蒋秀娟跟她套近乎,“我看那什么影后也没你长得俊俏。”

饭桌上,蒋秀娟一会儿夸她气质不俗,一会儿又给她夹菜:“你不是最喜欢我做的回锅肉么,多吃点。”

丛蕾忘不了,当时蒋秀娟怕她吃多了,韩泰放学吃不着,每回只给她舀一点,大半碗都扣在灶台上。

丛蕾问:“韩泰人呢?”

“在外地读书,”蒋秀娟道,“成绩不好,只考了个专科。”

丛蕾不搭话,蒋秀娟又说:“小泰经常念叨你这个姐姐,要知道你还记得他,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蒋秀娟的客套话丛蕾一句都不信,一顿饭吃完,蒋秀娟洗好碗筷,识相地先走一步。没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客厅里格外滞闷,丛蕾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丛丰道:“去年。”

“她怎么会回来?”

“她后来嫁的老公对她不好,”丛丰一五一十地说,“赌博,家暴。”

“她在我们最难的时候跑了,你是知道的。”

“我现在这样,还计较什么。”丛丰搓了搓膝盖,“你长年累月在外地,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想跟人说说话,蒋秀娟肯做事,知根知底的,能搭个伴也好。”他重复道,“我不图什么了。”

丛蕾不置可否,自打他出事,丛蕾就像换了个性子,丛丰有时甚至有点怕她:“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她说不处了。”他觑着她的脸色,“我晓得你不喜欢她,我没想告诉你,但蒋秀娟说老拖着也不是个事。”

“我没有不同意,你自己开心就好。”丛蕾道,“把你的房产证揣好。”

提到钱,丛丰来了精神:“你放心,这点是非我还是拎得清。”他自嘲道,“人家能图的也就是这套房子,我肯定不能让人给占走。”

父女俩生疏良久,找不到话说,丛丰局促地问:“我那天在网上搜你的新闻,你和冷家那小子碰面了?”

“嗯。”

“你问了吗,他怎么突然就没了音讯?”

“没问。”丛蕾道,“不好问。”

“这有啥不好问的,改天你邀请他来家里玩一玩,我来问,”丛丰兴致勃勃,“就说我做顿饭给他吃。”

丛蕾道:“人家是大明星,比我大几个档次,未必愿意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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