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位都对裹着云锦衣料的末屠王子赞不绝口,直夸他仪表非凡。
末屠听着大家的溢美之辞,脸上也是乐开了花。他转来转去,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往余桂枝身上瞥去。
余桂枝在座位上始终低着头。
终于,他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问道:“余姑娘,你看我穿好不好看?”
“啊!好,好看。”余桂枝被他的举动吓的惊慌失措,头埋的更低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真是心灵手巧!”末屠那样硬朗的汉子,声音竟然变得十分的温柔。“不过,你受伤有没有痊愈?何必辛苦替我织这个。”
他竟然还记得她曾经受过伤。
众人的目光瞬间全都集中到他俩身上。大家都愣住了。有人似乎感觉到什么特别的气氛,脸上浮现出会心笑容。
余桂枝也是被吓到了,她诚惶诚恐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她像是被这些人逼到了墙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磕磕巴巴的说:“痊愈了……其实……是……我与她们一起织的,并非我一人……。”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蚊子哼哼。
“哦!织的真好看!多谢了!”末屠却只向她一人鞠躬作揖。
余桂枝慌忙就要起身还礼。
沈非烟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她见余桂枝窘迫,便笑盈盈的开口道:“桂枝上次受的伤已经好了。她说多亏了大王子你出手相救我们才能平安无事,所以一定要亲手做了礼物向殿下您表示感谢。桂枝她心眼好,手也巧,我店里几个姑娘,数她最温柔心细。”
金琳插话说道:“确实!这云锦工艺复杂,我可是不会!太难了!”她扭头看向一边的阿吉珍问道:“阿珍,你会吗?是不是你和桂枝一起织的?”
“我,我……”阿吉珍看看金琳和沈非烟,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怎么回答,我太难了。“我只是帮桂枝理了一下线。”她终于想出这么一句。
金琳点头道:“唉!就是说嘛,织锦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是谁都会的。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必须要向大王子请赏的!”
余桂枝赶紧斥责道:“金琳,你在胡说什么!”
金琳面向沈非烟说道:“掌柜的,你看她总是这样,别人都巴不得人家夸自己好,可她却是听不得别人说她好。”
此刻营帐中都是些驰骋沙场的武将,哪里听过女孩子们这样真真假假、娇声软语的埋怨争吵。一个个只被唬的目瞪口呆,又觉得心中痒痒酥酥的,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末屠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争论。他听见金琳说要请赏,赶紧说道:“是的是的,姑娘们辛苦了,必须赏!来人,取黄金……”
沈非烟赶紧制止道:“殿下切莫当真!她们说笑的呢!”然后她又岔开话题:“殿下,这身衣料好是好,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披着,总要做成衣服才能穿在身上。不如替让桂枝替殿下裁一件衣服吧!至于如何赏赐待衣服做好再说。”
末屠一听她这样说,立刻将布料从身上拿了下来,左右一叠,然后客客气气的放在余桂枝面前。“那就辛苦桂枝姑娘了!”
余桂枝也不好答应,也不好不答应,只任凭他将衣料放在自己面前,脸红红的,继续保持沉默。
沈非烟说道:“殿下请放心,衣服会做好的。”
末屠听沈非烟如此说,开心的呵呵直笑,然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余桂枝,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
这时,有匈奴兵捧着大碗奶茶、酒水、还有手抓羊肉走了进来,依次给在座各位上菜。
有匈奴将领笑道:“殿下,这宴席是不是准备开始了?姑娘们长途跋涉都饿了,咱们开席吧!”
末屠大手一挥,说道:“开席!开席!”
于是,大家宾主尽欢,好不热闹。末屠尤其高兴,不停向沈非烟和肖景瑜频频敬酒。
草原上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牛羊撒欢。桌案上小火炉热气腾腾,大碗的肉、大碗的酒,果脯晶莹剔透,奶茶醇香扑鼻。众人言笑晏晏,个个红光满面,酒浓意切,心中都是暖意融融。
这宴席从中午一直延续到傍晚,酒过三巡,大家都兴致不减。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
这时有人提意,要不来点歌舞助助兴。
末屠一听又来了精神。
沈非烟以为他们是要让一些舞姬在帐前跳舞助兴。没想到门外士兵得到命令抱着一堆柴火点了起来。
沈非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外面篝火已经开始闪动跳跃,飘起的火星在半空中炸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篝火旁边,有人拉起了胡琴。琴音高亢悠扬,在草原上空久久回荡。
末屠率先走了过去,围着火堆跳了起来。接着一些匈奴将领、士兵也加入了跳舞的行列。
这情景当真是和谐喜庆。之前还是上下阶层分明的一群人此刻竟然围成了一圈,手拉着手跳起舞来。
“沈姑娘,肖公子,你们都来啊!站着干什么!”末屠朝他们挥手。
金琳早已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跑了过去。
沈非烟左边牵起余桂枝,右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