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烟让刘富带上运粮队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刘富问。
沈非烟扫了他一眼,刘富立刻缩起脖子噤声。
“让你去哪你就去哪,怎么那么多废话!”肖景瑜没好气的说。
“是是是!”刘富点头哈腰。
沈非烟觉得好笑,随口道: “周安不是说匈奴缺粮嘛!咱们就去给他们送粮。”
“啊!”这下刘富又不明白了,只是他虽然不理解,但是也不敢再提出疑问。
沈非烟又慢慢悠悠的问道:“你和匈奴打交道比较多,你说说他们都喜欢哪些东西。”
“这个……他们喜欢的东西,那可多了。他们平时缺衣少食的,像粮食、布匹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他们最喜欢。”他想了想又接着说:“就是那些咱们有的,他们没有的,他们都喜欢。”
听他这样说,沈非烟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让刘富退下,又叫来了几位姑娘,问道:“前些日子,浑邪带人来偷袭,把树和房子都烧了,多亏末屠王子及时赶到替我们解了围。所以我和肖公子打算去见见末屠王子,送他些礼物,也算是感谢他,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钱玥说了:“论理也该去感谢一下,只是我们都走了这店谁来看?客人来了是要吃饭住宿的,总要有人做饭招待客人才是。”
金琳扭了一下身子说道:“我是无所谓的,要说出去玩我是乐意的。”
阿吉珍说道:“是该去向人家表示谢意,不过阿玥说的也对,店里也要有人在的。“
余桂枝低着头没说话。
沈非烟问道:“桂枝你怎么说?你愿意去吗?”
余桂枝仿佛被吓了一跳,她急忙抬起头,说道:“啊?我听掌柜的,掌柜的你说让我去我就去,你说不去我就不去。”说罢又低下了头。
沈非烟又说道:“桂枝,我记得才认识你的时候,你说过你会织布是吧!有时候我见你在房间也时常摆弄那台织布机。依我说,你要不给末屠织上一块料子,让他做件衣服穿穿。匈奴人是很喜欢咱们的丝绸的。”
余桂枝一听这话就红了脸,她急忙摆手说道:“这怕是不合适吧。我一个女子,怎么能给陌生男子织衣料……,况且他怎么说也是个王子,哪里会看的上我这个平民百姓织的布料。”
沈非烟笑道:“那有什么,我就说是你平常随手织的料子,又不是特意为他织的。更何况,咱们的丝绸布匹在外可是很受欢迎的。那些外邦的客人们都知道衣料是出自那些心灵手巧的匠人之手,人家哪里会想什么平民百姓高低贵贱这些。你不要妄自菲薄。”
金琳也在一边说道:“就是啊!上次末屠还夸你是英雄呢!那个人我看了,可比浑邪好多了,你就给他织一个呗,有什么太不了的。算是替我们一起感谢他了,实在不行就说我们一起给他织的。”
一时间,几位姑娘都笑起来。连沈非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一起笑意盈盈的看向余桂枝。
余桂枝低头红着脸,轻声细语的说道:“那好吧,我就去试一试,到时候掌柜的就和末屠王子说是我们几个一起织的就好。”
沈非烟笑道:“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一定这样说,你去织布吧。”
之后的两天两夜,余桂枝房间的烛火始终没有熄灭,彻夜的亮着,只听见织布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三天之后,沈非烟和肖景瑜带上姑娘们启程,后面还跟着刘富的运粮队。
队伍还在十几里地开外的时候,传信兵已经向末屠传递了沈非烟来访的消息。
末屠内心挣扎,竟不知是喜是忧。
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然后一身正装,整衣端肃的坐在大帐之中,等待沈非烟和肖景瑜的到来。
良久,只听帐外传信兵报:沈姑娘和肖公子到。
末屠走出营帐,只见肖景瑜和沈非烟二人坐于马上,锦衣素裹,鹤冠金带,气宇轩昂。
他二人翻身下马,走上来单膝跪地就要向末屠施礼。
末屠急忙扶起他们,望着后面的运粮队,内心百感交集。
方才他的内心还在惴惴不安,思虑揣度他二人此行究竟是何目的。此时见他们对自己有礼有节,并且又雪中送炭带来如此厚礼,内心的各种复杂情绪刹那间已经释怀许多。
想到这里,他一个转身,向着身后两边的兵卒们将手一挥。
那些兵卒上一刻都还身披铠甲,分立两行,持戈待令。见大王子这个手势,便四下散开,统统不见了踪影。
片刻的功夫,周围又换了一拨人,只见大家有人抬锅,有人倒水,有人烧柴。气氛立刻发生了改变,由紧张严肃变得欢快热闹。
周围欢声笑语一片,大家架起大锅,烹牛宰羊,准备大张筵席,营帐周围奏起欢快的乐声。
刘富指挥运粮队将粮食送到了末屠的大营之中。这时马车上走下几位姑娘。
正是阿吉珍、金琳、余桂枝三人。
“那天大王子救了我们,所以我的姐妹们也要与我一同前来感谢大王子。”
“唉呀!”末屠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