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瑜、沈非烟和王甫嵩三人骑马带领众将士凯旋而归。
将士们紧随其后,大家群情激昂,兴致勃勃。
这一路走来十分顺利。
突然,他们三人几乎同时发现,远处的戈壁之上蹒跚走来一支队伍,队伍中每人都推着一辆小车,小车上堆着满满的麻袋。
为首之人骑在马上正在往这边眺望,显然那人也发现了他们。那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知进退,停在原地。
他三人策马上前。
沈非烟定睛一看,心中狐疑,眼前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刘富。
前些日子王将军的粮草在宛坪镇被神秘刺客烧毁。沈非烟和阿吉珍去宛坪镇给王将军买粮,岂料宛坪镇粮帮帮主刘富从中作梗,导致宛坪全镇粮价上涨。沈非烟一气之下让阿吉珍用巫术制造了一起鼠灾事件。
鼠灾让粮商们担心粮食的安全,于是大家开始着急将粮食卖出去。
刘富在阿吉珍巫术的催化下丧失了神智。他收集了全宛坪镇的粮食,并且亲自将粮食送到了王将军的军营之中。
只是,沈非烟不知道刘富回去之后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此刻,刘富看见眼见之人竟是沈非烟,转身就想跑,可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只听沈非烟在身后厉声喝道:“这不是刘富嘛!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队伍,这车上满满当当的,不是粮食又是什么!
这刘富又搞什么鬼?
“你这是准备把粮食送到哪儿去呀?”沈非烟似笑非笑的问。
“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刘富从马上爬下来,朝沈非烟深深作揖,说道:“上次因为给王将军送粮,我差点被周安打死!周安让人打了我五十棍,腿给也我打瘸了,我在宛坪镇又混不下去了。这不,他让我给浑邪送粮。这回我若再出差错,指定是活不成了,姑奶奶,你就行行好,不要再难为我了。”
“你说这粮是给谁送的?”沈非烟问。
“给浑邪呀!”
“周安为什么让你送粮给浑邪?”
“这不是因为匈奴这边缺粮嘛!周安年年都给浑邪送粮。这些年了,一直是这样,这天冷了送的更多。”
沈非烟与肖景瑜,王甫嵩互相交换了眼神,大家心领神会。好嘛!这是一个铁证无疑了。
“这粮食浑邪已经用不上了。”沈非烟冷冷的说。
“啊?为什么啊?”
“以后你会知道的。”
“那……这些粮食?”刘富回头看着那长长的运粮队伍。“不把粮食交到浑邪手上,我怎么向周安交代呢!要是这次再出差错,我这条小命也就全完了。”刘富几乎要哭出来。
“我有一个办法。”肖景瑜说道。“这些粮食就是我们的了,你回去就说送到了就好。”
“这,这怎么行呢?周安哪里是那么好骗的。各位大爷别拿小的开心了。”
“不行?那你干脆就不用回去了。”沈非烟边说抽出腰间的弯刀。
“啊啊啊!姑娘手下留情!”刘富连连摆手。“粮食就给大人们,我自然也不能回周安那里去了。要不,我就跟着姑娘吧,我就跟着几位大人吧!”刘富立刻跪下,磕头如捣蒜。
沈非烟想笑,她扬起头说道:“也好,只要你忠心,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后还会有用到你的地方,可你要是不忠心,就不好说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跟了姑娘,就一定死心蹋地替姑娘办事!”
沈非烟和肖景瑜换了个眼神,不禁暗自笑起来。
肖景瑜看着刘富心中又升起一个主意,于是说道: “好!竟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问你一件事。除了这些粮食,周安和浑邪之间还有没有其他的来往?”
“这……”刘富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嗯?”肖景瑜剑眉倒竖。
“是是是,是什么样的来往啊?” 刘富眼巴巴看着他。
“比如说,有没有信件什么的!”
“这……有有有,这是周安给浑邪的信。” 刘富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双手恭恭敬敬递给了肖景瑜。
肖景瑜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我不过诈你一下,竟然还真有!
一个士兵跑过去接过信然后回来递给肖景瑜。
肖景瑜拿到信打开一看,心中豁然开朗。难怪昨日末屠看到信之后有那样的表现,这不就是答案了!
这封信和昨日末屠截获的那封应当就是一来一回互相印证的吧!这不就对了么!铁证如山,周安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收缴了刘富的运粮队,他们三人带领队伍继续前行。运粮队掉过头推着小车轱辘辘跟在后面。当下他们的队伍又壮大了许多。
真是没想到,打完浑邪回来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又经过好一番跋涉,翻过一个个沙丘,终于,站在沙丘的顶上,沈非烟远远看到远方出现了一片朦朦胧胧、如烟似雾的绿色。
“绿洲!你们看那是不是绿洲?”沈非烟兴奋的喊出声来。
肖景瑜和王甫嵩骑在马上,举目眺望,答道:“是的,是绿洲!我们回来了!”
“我们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