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末屠翻身上马,拨马回头,转过身去。
肖景瑜和沈非烟也一跃跳上马背,看着末屠的背影。
“今日我不曾与肖公子见面,也不曾见到沈姑娘。”末屠声音低沉。
这分明是放他二人走的意思。
肖景瑜和沈非烟望着他的背影,心领神会,说了声:“大王子,告辞!来日再会!”
待末屠再转头,只见他二人已经率领三千人马浩浩荡荡奔着浑邪的方向去了。
……
大漠之上,往苍丘镇的方向看去,一股若有似无的狼烟正在腾空而起。
肖景瑜眯起眼睛看着那股烟气,然后展开地图,手指浑邪大营以南的地方,对沈非烟说:“王将军的队伍此刻应当到这里了。”
他说完看着她的眼睛,那意思是说:后援也许就到了,进攻现在可以开始!
沈非烟望向他,点头认同。
数十里之外,牙帐之内。
浑邪躺在床榻之上,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瞪大了铜铃一般的眼睛。
不对!有马蹄声!是马蹄声!而且,那不是几匹马的声音,而是有成千上万匹,正踏着滚滚烟尘,朝他的大营而来!
再仔细听,他的汗毛根根倒竖,这声音,怎么是从北边而来?若大真国出兵,不是该从南边打上来的吗?!
这时有士兵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大真国的骑兵打过来了!”
“胡说!怎么可能是大真国的骑兵?声音明明是从北边传来的!”
“确是大真国的骑兵,为首之人就是那姓肖的,一点不错,怎么从北边来我们也不知道!”
“有多少人?”
“看那阵势,狼烟直冒的,大约有万人之众。”
“传我号令!出帐迎敌!”
仓皇之中,浑邪手慌脚乱。将士更是晕头转向。
一出牙帐,果然见前方烟尘滚滚,来者似有千军万马。
只见为首乃两名小将。其中一人头戴一顶簪缨凤翅照天盔,身穿铁叶连环银铠甲,腰系兽头锁甲带,身披麒麟灰斗篷,手持长枪,腰佩长剑,在蓝天白云映衬下,显得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在他身边还有一员小将,那小将也是银甲红袍,凤盔金带,身背弓箭,腰佩弯刀,英姿飒爽。
待他们走的近了,浑邪看见,那银甲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以一敌百的肖公子。而那红袍小将也非他人,正是那片绿洲的女主人,沈姑娘。
更让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的是:沈姑娘坐下那匹战马,正是他昔日的坐骑——踏雪无痕。
他们竟敢骑着踏雪无痕找上门来,真是目中无人,气煞人也!
那踏雪无痕似乎也认出了旧主,它前蹄高抬,腾空而起,仰天长嘶。
沈非烟攥紧缰绳,坐于马上稳如泰山,迎向如血斜阳,人与马都身处阳光之中,被光晕笼罩,发出金色的光芒。
浑邪心中大惊失色,好个小丫头!竟然能驯服烈马踏雪无痕!
那马重新站好,打了个响鼻,躁动不安的跺着脚步,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浑邪心中落寞、羞惭、懊恼、气愤……五味杂陈,齐涌上来。他手指肖景瑜骂道:“小白脸,上次饶你一命,现在你竟然敢找上门来!来送死的吗!自己来不说,还带个娘们儿!”说完哈哈大笑。
他身后的匈奴士兵都笑起来,笑声极其猥琐。
肖景瑜一边嘴角扬起,不慌不忙,说道:“浑邪!你笑的这么做作,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你!”浑邪讥讽他不成,反而被戳到痛处,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毛发倒竖,目眦尽裂。“小子!莫要耍嘴!有胆出来与我战他两百回合!”
“来就来!你爷爷我怕你不成!”肖景瑜拍马就要上前。
一边将士却将他拦住,说道:“公子且慢,让我先来!”说罢纵马出列,直冲浑邪阵营。
浑邪身边一人见是一名副将先上,自己也就率先冲了过去。
肖景瑜副将横起长戟迎上对方就刺,对方拨马一个急闪身。
对方使的是一幅流星,只见他将流星锤抡在空中转的呼呼作响,然后往这边一抛,被肖景瑜副将用长戟缠了个结结实实,双方都拼死扯住另一端,一时不相上下,两匹马在原地转将起来。
正在这时,浑邪乘人不备,弯弓搭箭,那箭穿云破雾,带着风声朝着肖景瑜脑门而来。
“小子,又放暗箭!”眼看那箭近在咫尺,肖景瑜抡起胳膊一把将箭攥在手心。
他扔掉箭纵马挺枪而出,直冲浑邪而来。
浑邪也不示弱,挥起长刀一路喊杀就扑了过来。
一时间,大漠之中鼓声大作,喊杀阵阵,鸦飞雀乱。
肖景瑜虚晃一枪,俯于马上,避开浑邪的刀锋,然后眼疾手快,双手抡起长枪,朝着他的心窝就刺下去。只听“当“的一声,枪尖抵在了浑邪的护心镜上。
不想浑邪力道极大,护心镜又坚固异常。枪尖竟然无法将铠甲刺穿。
浑邪索性挺起胸膛,一鼓作气生生将枪尖顶了回去。只见他两腮鼓起,脸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