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招呼他们去领这星期的加隆。
“我说,”乔治神秘地望着我,“莱斯特兰奇那件事儿之后,让你继续留在陋居不太安全,我还问莫丽,段里是在陋居笑的多,还是在这儿……”
“还有呢?”
“那要对你保密了。”乔治得意地微笑着,竖起食指挡在自己唇边。
晚餐是三明治,炖香肠,炸薯条,和一系列韦斯莱夫人认定的垃圾食品,弗雷德还去破斧酒吧搞了三瓶汽水:“我本来建议大家喝点啤酒——结果海格从门口进来了,我俩打了个招呼——”
“——然后他一直等着看你买什么?”乔治咂了咂嘴。
“一针见血的。”
“我就猜到会这样。”
“肯定是莫丽的意思!”
“肯定是莫丽的意思。”
这两个人像演双簧似的对完话,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齐刷刷地看向我:“段里,以防食死徒,我们也来定个暗号吧!”
“好啊。”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其它的以后再谈。
弗雷德说我自言自语的那句话就不错,我只好又告诉他一遍我绝对没说过那句话,要不是罗恩听错了,要不就是做白日梦,而且“奇怪的孩子偏离道路,正在消失。”听起来神神叨叨的,像是特里劳妮教授对着水晶球说的那种。
“这个怎么样,我说月长石,你们说嚏根草?”我提议。
“不行,小南瓜,一听就是在背缓和剂的材料。”乔治已经把超大杯的汽水喝掉了三分之一,“我们应该从只有我们知道的东西里找,某段对话,或是某件事。”
“我想到了!”弗雷德拍了一下桌子,凑到我耳边,“要是我说,‘密道’,你就说——‘杀人犯’。”
杀人犯。
我看着乔治把那杯红颜色的汽水送到嘴边,忽然有种强烈的呕吐感。
“嘿!你还好吧?”弗雷德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我的背,“我是说从密道去霍格莫德,我拿小天狼星吓唬你那次……哦,对不起,这个暗号不太合适……”
还好可以这么圆过去,我舒了口气:“没那么严重,刚才是胃疼。我们拿粉□□的外号对暗号怎么样?”
洗盘子的时候,弗雷德说了好几次“肥乌鸡”,等着我回他“干面粉”,不过,我和乔治的暗号有点儿不太一样。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诓你花一西可就可以摸摸我的头发吗?所以如果我说‘一西可’。”
“我就说‘红头发’。”然后我揉了揉他茂密的脑袋。
睡觉前,我穿过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去洗脸,他们俩在争最后一只松软的枕头,等我要回去的时候,好像是乔治抢赢了。
“段里,这个给你,”他炫耀似的跟我到走廊上,“咱俩换换。”
“我床上那个和这只一样啊。”我说。
“意义不同!换嘛,换嘛。”乔治像赶羊似的粘在我身上,一直把我赶回房间里。
安静了几秒钟,他默默地倚在门框上,看我跪着床去抓枕头——冷不防地问:“你现在会胃疼?”
“生理期的时候会,其他时间很少,很少很少。”我仿佛是个被老师抽查作业的小学生。
“开学记得跟庞弗雷女士提一下,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们就在隔壁。”
“是是,韦斯莱先生。”
“还有,如果你有什么想和我说……”
不,我还不想提神秘司,也不想提安格尼。
我把胳膊挂在乔治的腰上,他稍微打量了一下走廊,低头亲了亲我,是薄荷牙膏的味道:“有你在家真好。”
他从房间退出去,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瞬间又察觉到孤独和恐惧,别离就像在心上豁开了一个洞,断断续续总有风灌进来。
这间屋子不大,原来应该是被用作为储藏间,一扇小窗子对着大街,被店铺外那个巨型人偶的耳朵挡住一点儿。换完衣服之后,我吹熄了床头的蜡烛,让月亮取代它的工作,毕竟,平常不怎么用的储藏间开始频繁有灯光是很奇怪的。
蜷进被子里的时候,我想到这张床原来应该也是放在隔壁的,可能属于乔治或弗雷德,仔细看看还能发现床垫下面塞着一堆小卡片,就是会塞在楼下商品盒里的那种,有的刻着精美的金丝红线,有的只画了一半就被涂乱了。
我趴在枕头上,把床垫又掀起来一点,天呐,简直就是仓鼠的洞穴——撕去一半的课本,乱七八糟的信件,巧克力蛙里的小画,折起来的预言家日报,过期广告纸——我叹了口气。
虽然,乱翻人家的东西是不好的,但我实在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乔治会在上面写什么字,或者画什么画吗,他在关注什么东西吗,或者说在收集什么?
那半本课本是七年级的变形课课本,第一页画了一只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渡鸦(这家伙要是敢影射我的守护神……)后面几页干净得和新的一样,乔治可能睡觉来着,要不就是和弗雷德玩儿纸牌,反正绝对没听课。不过在末页的白纸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同角度不同大小的“Donnley”“Donnley”“Donnley”……我脸红心跳地把课本塞回了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