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问艾莉亚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我看着德拉科愉快的脸,又重复了一遍。
“唉,你果真不知道,你看,我也很生气。我是说,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对你简直太不公平了,不过既然是韦斯莱,也没什么奇怪的……”德拉科的嘴角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一股无名火把我的耳膜撞得呼呼响,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把德拉科跟西奥多吓了一跳:“我去问问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可没撒谎!”德拉科跟着站了起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不光是我,克拉布和高尔也能作证呢。”
“幼稚。”西奥多翻了德拉科一个白眼。
“我都说了我看见了!”德拉科还在反驳,我已经出门了。
一群高年级刚好从外面上完课回来,“我们追球手的私生活真丰富啊!”有人窃窃地笑。
晚饭的时间,格兰芬多的餐桌边上围坐了不少人,他们激动的样子就像有什么重大活动一样,我迈到离桌子三步远的位置时,他们的讨论声停止了——一张张脸看过去,只认出了科林 克里维。
“看到乔治了吗?”
这句话就像是某个开关,餐桌边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人群中的目光总是这样,明明是小心翼翼的,明明是压低了的,但就像根针刺得人发恼。
“呃,没有……”科林看了看他周围的同学,他们也一起摇了摇头。
我没留在礼堂里吃晚饭,事实上,我几乎是飞快地从礼堂逃出来的,无名的焦虑感几乎让我没办法思考,路上的每一道目光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碍眼。
我悲哀地发现,我根本没办法想象乔治以后会真的离开霍格沃茨。
晚上我又给安舍写了信,我告诉她我圣诞节会去圣芒戈看她,这封信我写了很久,因为我的手一直在抖,最后我把脸埋在膝盖里深呼吸——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碰了碰我,我浑身一震,意识到是那只猫,我看着它按了按我的腿,然后扒着我的外套,费劲地爬进了我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我就这么把那封信写完了。
隔天早上,德拉科和西奥多在门口轮流喊我的名字。
“那个韦斯莱怎么说?”上马车的时候,德拉科迫不及待地问。
“我没见到他。”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地说。
“他就是个混蛋,他和他兄弟脑子里除了恶作剧什么都装不下!”德拉科看着比我还生气,“不过,就他们那样的家庭情况,也只能养出来这样的孩子。”
“可能他是有什么事吧。”西奥多语气淡淡的,我和他对视了一眼,继续去盯着窗外了。
我们三个一起去了德维斯-班斯,德拉科指着店主放在箱子里的梅林像问我:“你记得吗?你小时候在我家看见这个东西,说梅林死都死了,做他的像有什么用,把我妈妈气得要命。”
“记得。”我笑起来,低头踹踹球鞋踩着的开裂瓷砖。
“你还说神不会管蝼蚁的死活的,他们巴不得人间变得更精彩。”
“我胡说的,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当时我妈妈等你走了以后,不许我再给你看她的收藏品,我一个人收拾得可辛苦了。”德拉科说着把那个小像拿起来转了两圈,“我觉得这只是假的。”一旁的店主显得不太高兴。
西奥多最后买了一摞新的羊皮纸,我问店主能不能便宜点时,德拉科的两只眼睛盛满了惶恐:“你在干嘛?”
“还价。”我白了他一眼。
“你被韦斯莱传染了吗?那是穷人才干的事!”
“你要是不帮忙就别说话。”最后店家把十二纳特的零头抹掉了,西奥多说了声谢谢,德拉科的表情就像吃了一罐隔夜的酸黄瓜。
然后我们决定去三把扫帚喝杯黄油啤酒。
“我请客,”德拉科赶紧说,“段里,你可千万别帮我还价。”
“你乐意花钱我当然没意见。”我懒懒地回答。
“你们谁去过猪头酒吧吗?”西奥多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
“谁去那儿,脏死了,全是扒手和赌客。”德拉科往里瞟了一眼,站住不动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两个红头发的高个子格外扎眼,乔治和弗雷德面前的柜台上摆着许多杯黄油啤酒,两个女生从小隔间里走出来帮他们拿,一个是安吉丽娜,另一个是艾莉亚。然后他们又一起迅速钻回了隔间里。
“看来他们关系挺好的,而且挺适合这种地方。”德拉科悠哉地评价道。
“可能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开会吧。”西奥多说。
“在马车上我就想说了,你干嘛老帮那个韦斯莱说话啊?球队开会干嘛要瞒着段里?她都跟蒙塔放狠话说不打魁地奇了!”德拉科差点又跟他吵起来。
我知道西奥多在担心什么,他觉得如果我对乔治死心,就会答应做扎比尼夫人的棋子。
“走了,”我收回了目光,“不是说要请客吗?”
“你不进去看看?”德拉科不死心地又往里瞧了瞧。
“走了,我饿了。”
刚才看橱窗的时候,我们身后的女巫没来得及藏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