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把扫帚,“我可以现在拿走它们吗?”
“没问题——但在那之前,我想和你谈谈你上学期魔法史考卷的事,喝杯茶吗?”
“谢谢您。”我接过茶杯,但没真的喝,我可不敢再让邓布利多给我倒茶。
“在最后一题——你所知的近代巫师届的最伟大人物中,你填了盖勒特格林德沃,是吗?”邓布利多不会因为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写他而生气的,我猜,他更多是好奇,毕竟不是所有巫师都会把一个臭名昭著的黑巫师填进“最伟大人物”的答题框里。
“是的,”我说,“这是不被允许的吗?”
“啊,这和霍格沃茨没有关系,纯粹是一个老头子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如果你愿意的话。”魔法茶壶颤颤巍巍地飞过来准备续茶,我接住了它,暂时取代了它的工作。
“他是个梦想家,”我倒完茶放开了魔法茶壶,斟酌着词句,“放肆,坚定,自信,强大,不顾一切,充满个人魅力。而且,我不觉得打破巫师保密法有什么不对,我至今也不明白,是什么人在我没出生的那几年里定下了这么多条规矩,还能让所有人都去遵循它。”
“你觉得自己能建立更好的?”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自己和周围人的想法不同,但我又害怕伤害他们。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外婆总说我有道无术,其实我不是没有方法,我只是害怕我爱的人恨我,我太犹豫太悲观,所以很羡慕格林德沃——当然,我不认为他所有行为都是对的,但是我会被这样的人吸引。”话毕,我终于鼓起勇气去看邓布利多的眼睛了,让我吃惊的是,那个眼神居然如此沉重,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它还是深深击中了我的心。
“在我看来,如果一个领导者该具有什么,那该是野心和博爱。尽管你不愿承认自己性格中好的那一部分……你害怕对它负责任,但它是存在的,尽管还是模糊地‘不要伤人’的意识。”
“教授,在你看来,如果坚定自己的立场势必要发生争斗,那还应该继续吗?”
“孩子,我也问你,如果你面前有一个巫师在禁止咒语的列车轨道上练习魔咒,列车满员,你会不会为救那个违规的巫师掀翻列车?”
“不会。”这不是电车难题吗?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么,如果违规的巫师有五十个,列车里只有一人,你会为救那些违规的巫师而掀翻列车吗?”
“不会。”
“若列车还是满员,违规巫师是你所爱的人,你会为了救他,掀翻列车吗?”
“……”
“要知道,最让你痛苦的可能往往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争斗不是必要的,可如果你所相信的立场是正确的,坚持它吧。”
“谢谢您,教授。”
我离开了,带着由邓布利多检查过的、遗留在火灾现场的那些完好的物件回到了寝室。
关于最后那道列车难题的答案,我清晰无比——如果那个站在车轨上的违规巫师是我所爱的人,会的……我会摧毁整架列车,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