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编号找上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义福冷笑道:“农民辛苦劳作了一整年,好不容易攒到了买下一期种子的钱,这杂碎为了一点儿蝇头微利,把库房里的垃圾卖给他们。你说,他该不该死吗?” 谢黎陷入沉默。 “这个,”陆义福指着第二具尸体,“也是一个杂碎。她有一个闺女,长得花容月貌,这本是一件好事,对吧?” “可这杂碎不满足,她欠了一屁股债,急需还清,于是给自家闺女打了好几泵生长激素,往身上填东西,十二岁的小姑娘,硬生生被催熟成二十岁的妙龄女郎……现在在电视台当演员,小小年纪就接触了成年人的世界。你说,她该不该死?” 谢黎沉默着,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换了一个站姿。 “还有这个,”陆义福继续说道,“这玩意儿更是令人作呕。他想贿赂上司,可是没钱,怎么办呢,不是还有朋友么……两个朋友,四颗腰子,摘两颗,既不影响好朋友的生活,还能让自己飞黄腾达。” “但这狗东西,为了省钱,找了一个赤脚大夫。 大夫为了省事,直接一次性从一个人身上割了两颗肾。” 陆义福冷笑一声:“这烂人,拿着沾自己兄弟鲜血的钱,居然就这样屁颠屁颠地献给了上司。你说,他该不该死?” 谢黎没有说话。 “躺在地上的,基本上都是这种烂人,”陆义福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在为民除害?” “……” 谢黎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下一秒却闪电般拔出配枪,咔嚓一声上了膛,瞄准陆义福: “——不好意思,我更关心另一件事,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并不是怀疑陆义福话语的真实性,因为他说的这些,都是她亲自调查出来的。 问题是,调查的过程中,不管她把证据藏得多么严实,最后都会被黑客窃取销毁。 陆义福却如数家珍,难道他真的看过她的记忆? 这怎么可能? 科技的确在飞速发展,但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不是回答你了吗?”陆义福说,“神迹,这些都是神迹告诉我的。” “好好好,”谢黎一边点头,一边比划,“你口中的‘神迹’,先是把你变成了一个变态杀人狂,在公司底下大开杀戒,又把我叫过来,看这出好戏,它的目的是什么,给我解闷吗?” “‘他’想让我跟你说几句话。” “有话快说。” “我会杀死这些人,”陆义福说,“都是因为你。” 谢黎:“这话我已经听过了,来点儿新鲜的。” “不,你会错了我的意思,”陆义福一字字道,“我的意思是,我之所以会杀死这些人,是因为看了你的记忆。” “谢警官,”他轻声说,“这个世界,只有我知道你过得多么痛苦。当整个世界都是怪物时,你守住底线,伸张正义,反而成了异类。” 谢黎眉头微皱,隐隐感到不对劲。 ——陆义福似乎有两个人格,一个人格像邪-教分子,癫狂又虔诚;另一个人格则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是她的错觉吗? 另一个人格为什么那么像…… 就在这时,陆义福钳制着朱利斯往前走了一步。 谢黎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她抬头,紧紧盯着陆义福。 只见他对她微微一笑,友好地眨了眨眼睛,那狭长的三角眼此刻看上去竟有几分绅士的意味。 然后,松开对朱利斯的钳制,一脚把朱利斯从花坛上踹了下去。 朱利斯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当即发出刺耳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谢黎看也没看朱利斯一眼——那花坛还没她膝盖高,朱利斯一身保命的义体,后脑勺着地都摔不死。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陆义福”,左眼开启录像功能,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像是知道她会录下这一幕,“陆义福”往前一倾身,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再见。”他微微笑着说道, “谢警官, 正义得到伸张,你高兴吗?” 谢黎几乎可以断定,陆义福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 问题是,那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给她表演一出“罪与罚”? 她按住后腰上的配枪,上前一步。 “陆义福”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 只见他闪电般拔枪上膛,顶住自己的下巴,面带微笑扣下扳机—